我是什么人，自己清清楚楚，别人怎么说都只是虚幻的理论定义，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

兄弟一走，我也该离开这里了。”他的国字脸上满是沧桑，再也没有了刚到枫割寺时的意气风发。当时力敌神大师和龙、象、狮、虎五大手的时候，应该没想到会是今天这颓唐结局吧？

“我“隐宗”门下，所有的弟以悟分等缓，而不像凡尘俗世里那些生年龄、门先后论资排辈的门派。闲云大师曾说，从天山以北到雪山之南，说到悟、灵气，可能再也不会有人超过你，所以，要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请你去阿布的“镜台”参悟，极有可能对“隐宗”日后的成长壮大，有无法估价的好。在此，我代表奈杜大师向你——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发邀请，完成了北海的事之后，千万请来赴约，那是我们“隐宗”的荣幸。”

有钱拿，僧人们当然兴，毕竟就算家寺，也得钱，有人大把撒钱，他们当然求之不得，个个面带喜，连连。

我带萧可冷了回院，只走了一百多步，在一个阁楼的影里停下了脚步。

张百森没跟我握手，而是双掌竖在前，屈起指、中指，拇指、无名指、小指弯曲向上，合成一朵盛开的雪莲的样，向我弯腰鞠躬。这礼节，是“隐宗”中弟离开师尊时的告别大礼，尼泊尔语中称为“安苦杰西克苦”译成汉语叫“莲拜”

直到告别离开，张百森再没握过我的手，脸上也不再有笑容。

张百森的脸上显前所未有的虔诚，萧可冷在侧面己经听得愣怔住了，一会儿看着我的脸，一会儿目光又落在张百森上。

萧可冷向后缩了缩，贴石墙，将自己完全隐藏在暗影里。她看起来心事重重，不停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短发，一阵一阵发愣。

“张大师，你是异能界的手，必定也看破了生死，所以，还是把邵家兄弟的结局，当作上天安排的宿命好了，一路保重。”

我很想对他说些安的话，可惜邵家兄弟的死，无论多漂亮的场面话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远远的，我听到回院的门被“咣当”关闭的声音，僧人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右侧的几个院里走。象僧住的地方，是在洗髓堂北面，从我们站的位置发，还要向东、向南四排房。

“代我向奈杜大师问好，几年前路过尼泊尔时，曾在万人从中，听他宣讲雪域奥义，受益非浅。希望下砍有机会再到阿布拜访他——”我向张百森伸手，对这个结局也到无可奈何。

“风，闲云大师到北海来，除了寻找鉴川大师一起回雪域去参悟上天降下的圣谕，另一方面，他告诉我，与佛有缘的人就在枫割寺里——就是你。他在七世回里等待重新投胎时，便己经知到了你的存在，从降生到能坐、能言、能走之后，始终用？潜听*？探测你的下落，最后终于在这里相遇了。”

我大吃一惊，侧闪开，急忙弯腰鞠躬还礼。不怎么说，我的年龄跟辈分，都不足于承受任何人的“莲拜”更何况是号称“大陆第一特异功能大师”的张百森？

“对，闲云大师告诉我，人世如棋，劫尽棋亡。这盘棋，我己经彻底认输，连可供打劫的劫材都没有，再留下去，就永远是江湖的笑柄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向北屋屋上望着，连连苦笑，眉心地皱起来，纹路陷，像是悬着的十几把缅刀。

萧可冷看了看腕表，若有所思：“就快到十一了，风先生，要不要去监视象僧的举动？他的破绽极多，被别人假冒的可能越来越大了！”

象僧爬起来，双手用力捂着，愁眉苦脸、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

我冷静地笑了笑：“不急，至少一个小时后，夜人静，他才会有什么诡秘活动。这段时间，我们不如讨论一下风林火山的事。”以谷野的功力，还能被风林火山控制住，可见后者似乎才是我们最危险的威胁。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能战胜枫割寺的手，却找不暗杀邵白的凶手，甚至一线索都没有。

闲云大师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连请教的机会都没有，倍遗憾，以后真的有机会再去西藏雪山之南，一定要想办法拜访的。

“回尼泊尔去？”我试探着问。

我微笑着望着他：“象大师，这次邵家兄弟炼化的事，你太费心了。我会签张支票给你，在场的几位大师，见者有份，绝不言。当然，这是我们的私人酬谢，今晚的事，最好不必让其他人知，怎么样？”

萧可冷楞楞地看着他了回院，蓦的惊叹：“风先生，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我问的是“标准意义上的地球人？”

张百森又鞠躬，我急忙双手托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