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来过电话吗？‘兰谷’的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的思想暂时从前的困境中脱来。

“小心注意象僧，看他什么时候能把狐狸尾来！”我掩着嘴，偷偷打了个哈欠，不动声地吩咐萧可冷。

幸好萧可冷没有冒然发动攻势，否则此刻她也不免被殃及到了。

都是“枫割寺第几代第几代主持某某大师”之类的文字。屋正中，悬着一支昏暗的日光灯，放着死气沉沉的白光。

萧可冷听不到我的回答，郁闷地长叹了一声。

萧可冷老调重弹，这个理人人都懂，但兵法战策的运用，要分时分地，岂能生搬？

“对，我觉到了。”萧可冷用力皱着眉，不过随即转了话题：“风先生，张大师的内功受损，已经有了大的破绽，再这么孤注一掷地损耗内力，恐怕不是件好事。咱们这边，已经少了邵家兄弟，张大师事的话，岂不是连损了三个帮手？”

不同不相为谋，一对好的恋人，不一定会是好的工作伙伴，更不一定会永远志同合。

论及“隐宗”与“天忍联盟”的恩怨，一个在亚洲大陆的西南，一个在东亚日本，任何时候的冲突，都可能会殃及到中国的江湖，看来下一次，连我们这群江湖人也无法置事外了。

“我知，但已经无法挽回了。因为在‘亡灵之塔’前面，刚刚与谷野对阵时，张大师已经被对方的‘气血神箭’刺穿了‘隔山打神功’。只不过，他来这里之前，一直撑着没表现来，此刻拼尽全力发功，可能会对发散五脏六腑的淤血、淤气还有些好，不至于全官一损俱损——小萧，这件事，一招错，满盘全受制，谷野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临时还没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苏的远大追求目标，已经超了盗墓、考古的范围。关于“亚洲中枢齿”的构想理论，我熟读过不下百次，并且承认这理论的缜密逻辑，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也希望加到寻找“齿”的行动里，但目前我最渴望解决的，是“海底神墓”看看大哥曾经在那些甬里过什么。

焦糊气和木柴燃烧时发的松脂味渐渐笼罩了整个院，跟满天满地的寒气混合在一起，让人更觉得心压抑，情绪极度低沉。

象僧也一起退到西屋廊檐下了，只有张百森站在火堆前，任凭火光将他的大影映在北屋的正门上。

“来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德国来的一最新型抗蛇毒的异血清运到，便可以正式发。其实，您该亲自打电话过问一声的，或许苏一直在等您的电话。”萧可冷言又止，男女之间的事外人没法嘴，她只能轻轻到为止。

那两扇门已经年久失修，随便地用一黝黑的铁链锁着。佛门弟去世时，不会有名贵的随陪葬品，所以，应该不会有小偷光临这块不祥之地来找生意。

“风先生，既然藤迦小都去世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暂时退枫割寺？寻福园那边的布置，足够抵挡一个轻装步兵营的冲击，我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咱们本的纰漏非常多，给了暗的敌人可乘之机，苏曾屡次代，大家最好能把力量集中在一起事，免得被敌人各个击破，您说呢？”

不是我故意灭自己的锐气，谷野的武功和把握时机的能力无与比，我曾觉察到他发了专破内家真气的“气血神箭”却本来不及阻止。既然名之为“箭”可见那武功发动时的速度，只在须臾之间，快到无影，妙到无形。

她是朝鲜人，但更重要的是苏的朋友，时刻站在寻福园别墅这一边，对国籍的区别早就淡漠了。

北屋的后墙外，就是海边的悬崖，在这里炼化过的尸骨灰，一直都是就近抛大海，随涨落而去。只有对枫割寺有过特殊贡献的主持、僧，才有资格将灵柩停在回院里，其余无名之辈，骨灰被抛洒的命运全相同。

我笑了笑：“我会打电话过去，谢谢你的提醒。”

她的工作能力比小来得多，领悟能力更是众，相信除了苏之外，也就只有她能跟我息息相通，不必言传，一个神就能让她明白我的想法。

“你有没有觉象僧的表现很奇怪？并且是越来越奇怪？”我向西踱步，角余光在象僧后背上。他也正在缩着脖，一副寒意难耐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