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真正站在宝塔的第一层里，思想却陡然变得极度混、恐惧、惊骇——地面是透明的，我们犹如站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地面上。这里只有一个塔门，却是黑漆漆一片，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天——”

再下了一层楼梯，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从塔下来，这已经是第十三层。

我想了想，迟疑地说：“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抱你下去好不好？”因为我不想再次功亏一篑，不想再生什么变化，一定要亲手把她带“亡灵之塔”

下面现了白的光，或许是神大师带来了某照明工？

至少在神上，我已经完全战胜了王江南，一分钟后，我将成为枫割寺里的英雄，就像上次在金字塔井里救回藤迦一样。

“当然是向下，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别担心。”我扶着她，沿楼梯向下。她的颤得厉害，不住地叹气泪。

关宝铃苦笑，伸手在墙上，不肯再向下走：“我好累，不想再向前走了。你先下去，我休息一下再过来。”她的长睫痛苦地扑扇着，泪珠一串一串不停地落。

“下面？我知藤迦跟神大师都在一层，我们下去吧！知你已经脱离危险，他们不知会有多兴呢！”我还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她大亨曾经来过枫割寺的消息，生怕她听到大亨的消息后，立刻把我抛开。

又是一条鱼游过来，扁平，五颜六的背鳍像是一排长长的飘带。像刚才的鳗鱼一样，它们都属于海洋鱼类，由此或许可以断定，我们是在海里。

“走？向下还是向上？到底哪里才是？”她苦笑起来，角忽然两串晶莹的泪珠，沿着腮边下。

“这是一场梦！”我哈哈大笑，放开关宝铃。她的黑镶钻跟鞋就在右面的塔门旁边，我大步走过去，弯腰捡起鞋，突然想从门里跨去。既然是梦，走到哪里都不会受伤害的，大不了惊惧万

我轻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你已经回来了，就像上次在寻福园别墅里，你不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

这只是很平常的安的话，但她一下坐起来，放开我的腰，不停地眨着向四周望着。视线所及，都是散发着隐约白光的石阶、石，应该没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

“回来？不，不，我们还是在这里，怎么会‘回来’？你不觉得这些石、石阶都很古怪吗？而且、而且…下面有更怪异的东西…”她伸手向下指着，指尖上的火红蔻丹亮得人的。

我兴采烈地叫起来：“藤迦小、神大师！你们看看，我找到了谁？”

我的思想仍旧没有转过弯来，或许是刚刚那柔情万的一抱，让我的思想和灵魂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吧？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们…是在哪里？”我的牙齿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就在地板外面，一条柔颀长的鳗鱼满不在乎地扭动着游了过去，上的红斑散发着幽幽的荧光。鱼是不可能游动在空气里的，我看得，外面全是。

我抱着关宝铃，转动着向四面看。这里绝对不是原先的宝塔第一层，当然也就找不到藤迦和神大师。

“你…你难不觉得这里很怪异吗？为什么一定要下去？我很怕…”她的话语无次。

我弯腰抱起她，大步走下楼梯，心里充满了英雄救的豪放。比起王江南，我的运气应该好上几千倍。关宝铃从他边消失，却是被我亲手找了回来，足以证明，王江南的能力只领着神枪会的人打打杀杀，本照顾不了她。

我看着脚下，隔着透明的地面，我看到了一大群胖乎乎的大哈鱼，扭动着灰乎乎的穿行在大蓬大蓬的海藻之间。到都有星星的荧光在闪烁，这情形，跟我以前在欧洲海潜时看到的景一模一样。

“我不知。”关宝铃无奈地垂着帘，长睫颤动着。

没有人应声，下面一片死寂安静，连声都听不到了。

我不知自己到底过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我。”她在我呢喃着，泪打了我前的衣服。

一旦陷情漩涡，每个人的思想都会混沌不堪，无论是贫贱如乞丐还是贵如皇室贵族，统统是一个理。如果放在平时，我该早想到事情的怪异——无限增长层数的楼梯、怪异的会发光的石阶石、关宝铃的惊恐…“我们走吧？”我扶着她的手臂，慢慢把她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