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祖低声喃喃，语气忽然变得定“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请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

这是怎样的一悲哀，李墓不需要去联想，仅仅只是从这字里行间就能受到，那绝望到只剩下淡漠悲哀的伤痛，是何等的悲戚。

但偏偏，那想起的记忆如此刻骨铭心，如此眷恋，将那长江，长城，黄山，黄河都生生写了骨里，所以山河变，星辰易，但却依然记得他来自地球，这里不是故乡，是异乡。

推开门，看见过来告辞的李墓，顿时一脸失望与不舍。

“你真的想知？难你忘了，你曾祖父的下场？”

“好。”

杨念祖长长叹息一声，用蹩脚的调唱了起来，有些走调，声音也很苍茫，但只是一句，就让李墓心中发酸。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

李墓没说话，只是静静翻阅着那泛黄的手书，其实不用杨念祖说，他都能从那字里行间中受到那人的挣扎与痛苦。

李墓能够受得到那人在怀疑与定之中徘徊，整个世界，所有人，这片山河，这片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都在告诉他，他是错的。

莲奈伸指，央求。

有一个地方，不能，不该只有我知。(未完待续。。)

“嗯。那我们说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往往有些页面上，写了一段，又被用力的划掉，然后又重新写上，又重新划掉，如此反复，就显得凌而又癫狂，宛如痴人妄语一般。

“莲奈，公有要事要，你不要缠着公了。”

杨念祖低声呢喃，这一刻那些小时候见过的曾祖父的疯狂，似乎全都变成了目惊心的悲伤。

杨念祖捧着那本书卷，郑重的放在李墓手里，莲奈想问什么。但被李墓和杨念祖此刻凝重的神所染，屏住呼，不敢说话。

李墓郑重的与莲奈拉了勾，许了诺，然后对着杨念祖“有缘再见。”

李墓重重合上了书卷，看向杨念祖，又看了看莲奈，声音沙哑低沉“你想知什么？”

莲奈嘟着嘴，一脸失望。

“曾祖父晚年疯狂，差引来抄家之祸，所以隐姓埋名到了这里，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晚年的痛苦，不是因为他记得，而是因为他忘了太久。”

那是自我与世界的碰撞，怀疑，肯定，癫狂，痛苦，哀伤，失望，绝望…太多的情绪泛滥，在字里行间表无遗。

“哎。”

只一句，李墓便重重的叹了气，伸手指挲着那些字句，心中升起淡淡的悲戚，如果在地球人中，有一个人最为悲哀，那么也许不会是他，不会是杨小猫，不会是夏允儿，不会是杨念祖，不会是莲奈，不会是其他任何一个地球人，只会是留下这本手书的人。

“这是我曾祖父留下的。曾祖父早年横刀立，封侯拜相。晚年却成了疯，但或许，疯了的也许是我们吧？”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而那里，便是家乡。

杨念祖咳嗽一声，似乎一夜没有睡好，有些风寒，有些憔悴。

李墓笑了笑，语气温柔“喜听吗？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讲给你听。”

莲奈有些奇怪，她第一次听到杨念祖唱歌，而且还是这么古怪难听的歌，但不知为什么。看着李墓停步静静聆听，看着杨念祖涨红了脸。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喊叫，就忽然觉得睛酸酸的，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泪早已经泛滥成灾。

李墓的脚步就忽然停顿了一下，转过。看着杨念祖。

李墓接过泛黄的手书，轻轻翻开“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

李墓便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呢喃开“是啊。有些东西，死也不能忘啊。因为，那个地方，是我们的家乡！”

“我想知，这个地方，那些长江，那些黄河，那些嫦娥与月桂，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还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们都忘了，只有你知。”

李墓长长的叹了气，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一句很熟悉的话“千里关山，风雨他乡，乡音我愿听，家里酒我愿能尝。但愿有朝化蝶，对抗着风与霜，我再踏家乡。”

莲奈一脸不舍，杨念祖嘴蠕动几下。直到李墓的背影已经依稀，才终于下定决心，声叫：“公，你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可是，我还没有学会你家乡的歌，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乡的那些故事，嫦娥，后羿，还有年兽，除夕…”

“有些东西，便是死，我也想记得。因为，我看到过，曾祖父走的时候是快乐的，因为，他记得。”

杨念祖唱得一都不好。调起得太了，所以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咆哮与嘶吼，宛如癫狂一般，却瞬间让李墓如遭雷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