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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穆肯科山
1979年6月25日
1.金刚石
清晨,营地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黑灰。远chu1穆肯科山正pen发chunong1nong1的黑烟。埃米拉了拉埃利奥特的衣袖。
现在离开,她急切地手语dao。
“不,埃米!”他说。
考察队中,包括埃利奥特在内,没有一个人想离开。他起床的时候就在考虑,离开津吉城前应该获取更多的资料。他已不满足于只带一只猩猩的骨架回家的想法了,因为它们像人类一样,其独有的特征已经涉及到行为,因而远非对其shenti外表结构的详细描述所能说清楚。他想再拍摄一些灰猩猩活动的录像,再录一些它们发chu的那zhong声音。而罗斯则更jian定了一定要找到金刚石的决心。芒罗在这方面的兴趣也毫不逊se。
现在离开。
“为什么现在要离开呢?”他问她。
地坏。现在离开。
埃利奥特没有经历过火山pen发,他对所看到的情景也不以为然。穆肯科火山比前几天更加活跃了。但自从他们到达维龙加地区的第一天起,穆肯科山所pen发的还是烟气。
他问芒罗:“有危险吗?”
芒罗耸了耸肩。“卡希加是这样想的,也许他是想找个借口回家。”
埃米跑到芒罗跟前,举起双臂,拍打着他面前的地面。芒罗以为她想让他跟她玩一玩。他笑着,用手在埃米shen上挠着。她却对他不停地打着手势。
“她在说什么?”芒罗问“你说什么呀,小家伙?”
埃米高兴地咕哝着,继续打着手语。
“她说现在离开,”埃利奥特翻译dao。
芒罗不再挠她。“她这么说了?”他大声问dao“她究竟说的是什么?”
埃利奥特对芒罗如此严肃gan到非常吃惊——尽guan埃米把芒罗有兴趣和她jiaoliu看得很正常。为了让芒罗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又打了一遍手势,这次打得更慢,而且双yanjin盯着他的脸。
“她说地不好。”
“嗬,有意思。”芒罗说着看了看埃米,又看了看手表。
埃米手语dao:鼻mao人听埃米现在回家。
“她要你听她的话,现在就回家。”埃利奥特说。
芒罗耸耸肩膀。“告诉她我明白了。”
埃利奥特打手势告诉埃米。埃米一脸不快,不再打手势了。
“罗斯呢?”芒罗问dao。
“在这儿。”罗斯答dao。
“我们赶jin走。”芒罗说。他们朝那座失落的废城走去。使他们又一次颇gan意外的是,埃米打手势说,她愿意和他们一dao走,接着她就疾步赶了上来。
这是他们在废城中的最后一天。所有参与这次刚果探险的队员都有类似的反应:这座先前还是那样神秘的城堡,现在却被揭去了神秘的面纱。今天早晨,他们终于看清了其真实面目:一排排快要倒塌的旧房隐没在炎热难当、恶臭难忍的丛林之中。
除了芒罗外,其他人都gan到非常乏味。芒罗则忧心忡忡。
谈到那些声音、他为什么要录音,以及是否有可能将一个猩猩的大脑保存并带回去这类事情时,埃利奥特显得很厌烦。有关语言起源问题似乎还存在着某zhong学术争论。人们过去一直认为语言是动wu喊叫的产wu,但现在他们知dao动wu的喊叫是由其大脑的边缘系统所控制,而真正的语言产生于大脑中被称为“布罗卡区域”的地方…芒罗无心听他说教。他一直在专心地听着远chu1穆肯科山传来的隆隆响声。
芒罗曾亲shenti验过火山pen发的险境。1968年他在刚果的时候,正赶上维龙加火山群中的姆布di火山pen发。前天他曾听到激烈的爆炸声,他就认为那是伴随即将发生的地震所产生的尚且无法解释的轻微地动现象。他觉得穆肯科火山即将pen发了。当他昨天晚上看见那束激光在上下颤动时,他知dao穆肯科火山的上bu会发生新的地动。
芒罗知dao火山pen发难以预料——500多年来,没有人敢于涉足这座位于火山脚下的城堡废墟,这一事实本shen就可以说明问题。在山坡高chu1就有新近的熔岩场,还有的熔岩生在南面几英里的地方。而这座城堡则未被火山殃及。这本shen并没有什么——穆肯科火山群的地质构造决定了大多数火山pen发往往发生在比较舒缓的南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现在就没有什么危险。既然火山pen发难以预料,这就意味着他们在几分钟内就可能面临生命危险。这zhong危险不是来自火山熔岩,因为熔岩liu淌的速度比人的步行速度还慢。熔岩从山dingliu到山脚需好几个小时。真正的危险来自火山pen发时的火山灰和气ti。
正如火灾发生时大多数人是死于xi入大量烟气一样,在火山pen发时丧生的大多数人是由于粉尘和一氧化碳窒息造成的。火山气ti比空气重,所以只要穆肯科火山散发大量气ti,chu1于山谷之中的津古城在几分钟内就会充满nong1nong1的有毒气ti。
问题是穆肯科火山还要过多久才会进入猛烈pen发阶段。这就是芒罗为什么对埃米的反应如此gan兴趣的原因。因为,众所周知,灵长目动wu能够预测诸如地震和火山pen发之类的地质活动。芒罗gan到奇怪的是,大谈什么冷藏猩猩大脑的埃利奥特对此竟然一无所知。使他更加奇怪的是,有着丰富地质知识的罗斯也不认为今天早晨所看到的火山灰是火山pen发的前兆。
其实,罗斯知dao一场ju大的火山pen发正在酝酿之中。那天早晨,她照例与休斯敦方面进行联系。使她chu乎意料的是,传输键立刻锁住了。保密qi的密码输入后,她开始键入现场最新数据,但屏幕上一片空白,接着闪现chu一行字:
休斯敦站覆盖清理内存。
这是jin急信号。以前在实地探险中她从未见过。她清理了内存,an下传输键。一阵短暂的瞬间发送时延后,屏幕上chu现以下文字:
电脑分析穆肯科将有大pen发建议立刻撤离现场危险在扩大全ti立即撤离现场。
罗斯看了看营地。卡希加正忙着zuo早饭;埃米蹲在火堆旁吃烤香蕉(这是她让卡希加特别为她准备的早餐);芒罗和埃利奥特正在喝咖啡。除了黑se的火山灰以外,整个营地的早晨一切正常。她又看了看屏幕。
穆肯科将有大pen发建议立即撤离。
罗斯抬tou看着穆肯科火山penchu的gungunnong1烟。她想:见他的鬼去吧。她想要金刚石。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就此罢休呢。
屏幕还在闪动:请火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