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这个研究项目。它的训练人威廉·莱文向法庭起诉并取得了它的保护权,理由是阿瑟懂得语言,因此已不再是一只黑猩猩。
“一个有关的事实是,”莫顿说道“当阿瑟在其他黑猩猩面前时,它把它们称为‘黑东西’。可是两次叫阿瑟把人的照片和黑猩猩的照片分开时,它两次都分对了,只不过两次它都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人的照片一叠中。显然它没有把自己当作黑猩猩。法庭作出裁决,认为它应该留在它的训练者身边,因为把他们分开会造成它心理上的巨大痛苦。”
“我离开埃米时,她就哭,”埃利奥特说道。
“你用她做实验时,要征得她的同意吗?”
“我总是这样做,”埃利奥特笑着说。莫顿显然对和埃米成天在一起生活没什么认识。实际上,做任何事情,甚至叫她乘车,都要征得她的同意。她是一只力气很大的动物,有的时候可能会十分任性和固执。
“她每次同意,你都有记录吗?”
“有录像带。”
“她是否懂得你要做的实验?”
他耸耸肩。“她说她懂。”
“你是否有奖惩制度?”
“所有的动物行为学家都这样做。”
莫顿皱了皱眉头。“你对她采取什么惩罚形式?”
“当她表现不好的时候,我叫她面对着墙站在角落里,或者不给她花生奶油果酱小吃就叫她早早上床睡觉。”
“有没有折磨和电刑?”
“荒唐。”
“你从来没有体罚过她吗?”
“她个头那么大,我还担心她发起怒来会体罚我呢。”
莫顿笑了笑,站起身来。“你不会有事的。任何法庭都会裁决埃米受你监护,而且对她的任何最终处理都必须由你来决定。”他犹豫了一下。“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你能让埃米出庭吗?”
“我想可以,”埃利奥特说“你认为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这次不会,”莫顿说道“但迟早会的。你看好了,十年之内就会有一桩涉及会语言的灵长目动物的监护案,那时猿猴会走上证人席。”
埃利奥特握了握他的手,在他离开时说道:“顺便问一下,我要是带她出国,有问题吗?”
“假如有人提出埃米的监护权问题,你带她出国就可能会有问题,”莫顿说道“你打算带她出国吗?”
“是的。”“那么我建议你要快,而且不告诉任何人,”莫顿说道
刚过9点,埃利奥特走进动物学系大楼三楼他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卡罗琳说:“一个姓罗斯的博士从休斯敦野生动物基金会打电话给你,说她已经动身来旧金山了。一位叫芳贺见知的先生三次打电话来,说有要事。埃米工程工作人员会议定于10点召开。还有,‘风大师’在你办公室。”
“是吗?”
詹姆士·韦尔登是系里的一位资历很深的教授,身体瘦弱但说起话来口气很大。在系里的卡通画上“风大师”韦尔登通常伸着一个潮湿的指头指向空中:他是个看风向的大师。在过去七天中,他一直躲着埃利奥特和他的工作人员。
埃利奥特走进了办公室。
“伙计,你来了,”韦尔登说着伸出手,以他特有的方式热情地与对方握手“你来得早嘛!”
埃利奥特立即警觉起来。他说:“我原来以为我避开那些人了。”纠察队不到10点不会来,有时还晚一些,那要取决于他们安排在什么时候见电视新闻记者。这就是他们这些天来的做法:约定时间抗议。
“他们不会来了,”韦尔登笑着说。
他递给埃利奥特一份最新的本市版《纪事报》,它的头版有一条用黑色钢笔圈起来的报导。埃利诺·弗里斯已辞去了灵长目动物保护社的地区负责人职务,说工作太重,压力很大。纽约的灵长目动物保护社发表了一项声明说,他们严重地误解了埃利奥特研究工作的性质和内容。
“什么意思?”埃利奥特问。
“贝利的办公室审查了你的论文和弗里斯关于你虐待动物的公开声明,认为灵长目动物保护社犯了严重的诽谤罪,”韦尔登说道“纽约办公室吓坏了,今天晚些时他们会向你作出一些姿态。我个人希望你能理解。”
埃利奥特坐到沙发上。“下周系里的会怎么开法?”
“啊,这很重要,”韦尔登说“系里的会议肯定要讨论新闻媒介的不道德行为,并发表一项支持你的强硬声明。我正在起草以我们办公室名义发表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