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们为什么不开机，”罗斯说“是不是了什么问题？”

刚果时间上午622分，信号传来了。由于静电显得模糊发灰的屏幕现在变得清晰起来。他们看见了刚果考察队营地的一份，显然是从装在三脚架上的电视摄像机镜中摄取的。他们看见了两帐篷、一堆冒着青烟的小火，一幅雾黎明的景象。没有动静，也没有看见人。

“信号键。令标志。”

“分辨，”罗斯说。技术员们敲击着钮，改变音频，但那声音仍然奇特而模糊。这时黑影移动到了镜前面。

他们听见一奇怪的声音，像嘶嘶声或息声。

摄像机回转扫过营地。他们注视着丛林，但仍然未见生命的痕迹。

“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我们开的，”一位技术员说“我们在呼叫单上规定要在当地黎明时间检查。如果他们不开机，我们就开。”

她走一间天板上装着监视的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面对着通讯控制室那没有标志的门。她又说了一声“卡·罗斯”并将电份证槽内，把手指放在卡的金属边沿上，电脑随即记录下她肤上的电势。（这是特拉维斯在三个月以前安装的，因为他了解到陆军曾过以声带手术改变声音特征骗过声音鉴别程序的实验。）停了好一会儿，门开了。她走了去。

“放大锁定，”罗斯说。磁带上，她的声音显得冷静，几乎无动于衷。

控制室亮着夜间的红灯，就像一个柔温的襁褓，而满了电设备、几乎有幽闭恐怖彩的房间则加了这印象。从地板到天板，有成打的电视监视和发光二极在不停地闪烁。技术人员一面拨动号码盘，转动旋钮，一面轻声说话。通讯控制室是公司的电神经中枢：世界各地的野外考察队的通讯联络都通过这里。通讯控制室的所有活动都被记录下来，不仅包括外面发来的数据资料，而且包括这个房间里的所有声音，1979年6月13日晚上里面的人所说的话当然也不例外。

“信号键。”

“不是静电，现在是在发过程中。”

“我想不会。我们打开启动开关后，他们在15秒钟内就收到信号，还输了正确的密码，信号也锁定了。啊，看到了。”

“全面扫描，”她指示说。

“锁定遥控，”她说。

一位技术员笑：“他们还在被窝里呢，可被我们抓住了。我想他们那儿的确需要你。”罗斯的一本正经是众所周知的。

“上帝啊！”一位技术员惊讶地说。

轻微的嘟嘟声，电梯到三楼之后，门便自动打开了。

这时，屏幕上有一黑影掠过死者的脸。罗斯迅速向前跨了一步，抓住纵杆，不停地扳动放大控制。图像迅速扩大，他们看见了黑影的廓。是一个人，而且还在动。

“上帝啊，那是罗杰。”

“有人，有人还活着！”

摄像机镜下转，屏幕上现了便携式碟形天线的银灰抛面和装发机的黑箱。附近又躺着一尸，是一位地质学家。

罗斯注视着黑影。看上去不像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有些不对劲，可她说不清是什么…

“不要，”罗斯说。

摄像机放大了死者的面；真可怕，被打碎了，睛和鼻着血，嘴朝天大张着。

“回扫，”罗斯说“分辨率6—6。”

“他有一瘸一拐的，看来受伤了。”

一位技术人员对她说：“我们上把转发接上。你要咖啡吗？”

这位技术员打开遥控超驰开关，远在万里之外的现场摄像机就在休斯敦的控制之下了。

“令标志。”

坐在控制面板前的技术员扳动着纵杆。电视图像向左移动，他们看见了更多的情况。营地已经被毁：帐篷被捣烂撕破，盖东西的防布被扯开，装备散落在污泥中。一帐篷在燃烧，冒着黑烟。他们还看见几尸。

“镜向下。回扫。”

她几乎没有去注意这些熟悉的术语。她注视着屏幕显示的灰的劈啪作响的静电场。

“他要从镜前面经过了，”她说，她简直不敢想象“那静电声是什么？”

“我本来就该去。”她注视着电视屏幕。当技术人员锁定卫星信号时，她看见了旋转移动的图像。这是从正在上方320英里外的轨上运行的卫星上发来的信号。

“你想到那里去，是吗？”

“载波固定。”

“载波固定。我们开始了。”

“是我们开的还是他们开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