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伸出手指堵住另一边的耳朵,挤过一张张摆得密密的桌子,想找个安静些的地方。
“丹尼埃尔,”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声音大了,清楚了“你妈的姐姐。”
“哦,是你。”克里斯塔尔说,心里很是失望。
狗日的势利眼婊子,特莉提到丹尼埃尔这个名字就会恨恨地说。克里斯塔尔想不起究竟见没见过这个丹尼埃尔。
“是你曾外祖母的事。”
“谁?”
“凯斯奶奶。”丹尼埃尔不耐烦地说。克里斯塔尔跑到购物中心前庭上方的阳台,这里信号很好,于是她停了下来。
“她怎么了?”克里斯塔尔问。胃里一阵翻腾,就像小时候在栏杆上翻筋斗时的感觉一样。眼前的栏杆跟那时差不多。脚下三十英尺,人潮汹涌,有的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有的推着婴儿车,有的牵着刚会走路的小孩。
“她在西南综合医院。已经在那儿住了一个星期了。是中风。”
“都一个星期了?”克里斯塔尔说,胃里还在翻江倒海。“没人告诉我们啊。”
“是的,这么说吧,她话都说不好,但提了两次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克里斯塔尔问,紧紧握住手机。
“是的。我看她是想见你。情况很严重。他们说可能好不了了。”
“哪个病房?”克里斯塔尔问,脑子里嗡嗡直响。
“十二号。重症病房。探视时间是十二点到四点,六点到八点。听清了吧?”
“是不是——?”
“我得挂了。就是告诉你一声,万一你想去看看她呢。拜。”
电话里没声音了。克里斯塔尔的手从耳边放下,瞪着手机屏。她用大拇指反复按一个键,直到“禁止拨打”的字样跳入眼帘。姨妈把她的号码设黑名单了。
克里斯塔尔走回尼奇和莱安妮身边。她们一眼就看出出事了。
“去看她呀。”尼奇说,看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两点前能到。去坐公交车。”
“好。”克里斯塔尔茫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