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西蒙忘了痛这回事，本来也不过是痛一阵而已。他沉浸在里·菲尔布拉泽暗勾当曝光的遐想里。里·菲尔布拉泽，日理万机，八面玲珑，人人，满面光，这么多年，居然一直从格雷公司收取贿赂。

里·菲尔布拉泽，谁料得到这一？

“是吗？”西蒙应，不过他上来了极大的兴趣。

（古昔时光）

如果要养家，就必须朝九晚五地工作，别无他法。可是西蒙总觉得有某更好的方式。在他心里，富足满却又毫不费功夫的生活如同一大肚彩罐系在，只要有一够的槌，瞄准时机就能一槌砸碎。西蒙脑里还有孩童般的想法，相信整个世界都只是他们个人演的舞台，命运就悬在，一路走来不断发提示，给征兆，而他总觉得自己受到了神启，看见了上帝对他眨了一下睛。

“是个被收买了的议员，那个人。那个死掉的家伙。他收回扣。格雷公司给他钱，他就继续让他们承包。”

12。43为防止非法侵者（一般需被当场发现侵他人领地，挟持合法住）…

在狭小简陋的办公室里，西蒙·普莱斯垂涎三尺地盯着一众权贵中间的一个空位，仿佛看到真金白银源源不断地撒下，空位上却没有人展开衣兜去接。

——查尔斯·阿诺德-贝克

非法侵者

你只要想想帕格镇教区议会有多小，就得佩服它的力量有多大。他们每月在漂亮的维多利亚风格教堂会厅里开一次会，几十年来，任何削减这个议会的预算、分割其权力或者以更新更大的机构吞并它的企图，都遭到不遗余力的抵抗，至今未能得逞。亚维尔地区议会下面所有的地方议会当中，帕格镇是最难驾驭、最叫板，也最为独立的一个。议员们为此到自豪。

1

“我再跟你联系，”小伙把八十英镑使劲儿往袋里“我们会到手的，星期三。”

《地方议会理条例》第七版

不过撇开这些不幸事件不谈，也还是有过运气的眷顾、奏效的诡计，以及显灵的预。总结起来，西蒙的天平总往后者倾斜。正是这些时刻令他继续相信命运，相信宇宙给他预留的天地绝不仅是守着一份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工作到退休或者到死。哄骗、捷径、谄媚、裙带，人人都在钻营，现在看来，连小个的里·菲尔布拉泽也不例外。

可是这个上任之初一团和气的议会现在正陷内战。有个事件在帕格镇挑起了长达六十余年的愤怒仇恨，现在到了决定的时刻。两个魅力超凡的领导人后各聚集了一派支持者。

要想全面了解争端的起因，就有必要知晓帕格镇人对北边的亚维尔市有多不喜、多不信任。

这消息并没有让西蒙太过震动，倘若是其他认识里的人听见，一定比他吃惊得厉害。他中里的形象也并未因此大打折扣，相反，他对死去的这个人的敬意反而更多了一层。只要是有脑的人，不都日日夜夜悄没声息地想多捞几笔吗？他盯着屏幕上的电报表，却视若无睹，耳朵似乎也听不见灰尘仆仆的窗外面印刷机的轰鸣了。

到星期天晚上为止，议会一共有十六位男女议员。小镇的选民似乎相信凡是乐意在教区议会效力的人都有能力胜任，所以十六位议员都是在无一反对的情况下获得席位的。

帕格镇人的就业机会大多来自亚维尔的商店、公司、工厂，以及西南综合医院。小镇年轻人星期六的夜晚也几乎都在亚维尔的电影院和夜店里度过。城里有一座大教堂，好几个公园，还有两个大的购中心，只要你真心欣赏且满足于帕格镇不凡的魅力，那么有这几个去还是惬意的。即便如此，真正的帕格镇人还是认为亚维尔不过是个不可或缺的邪恶之地。帕格修院脚下那座的山就好像这态度的象征，它将亚维尔

西蒙曾经有过几桩明显属于堂吉诃德式的事迹，都是在超自然天启的指示下完成的。好些年前他还是印刷厂初级学徒的时候，上背负着简直没法还得起的债，边还有个刚刚怀的妻，他就在一匹很被看好的赛“鲁思的宝贝”上押了一百英镑，结果那匹跑到倒数第二圈时摔倒在地。还有一次，他们刚买下山小屋不久，西蒙拿鲁思本想用来买窗帘地毯的一千二百英镑一家房屋分时共享公司，公司是亚维尔一个不知从哪儿冒来，话说得天坠的熟人开的。西蒙的投资跟这位经理一同人间蒸发了，而他虽然怒不可遏、咒天骂地，还一脚把小儿从楼梯半中央踢了下去，却始终没有报警。拿钱伙之前他就知这家公司有歪门邪，所以料到报警的话会有些问题难以回答。

最后一张钱，生怕万一是两张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