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夕阳最后的余晖在他霜白的头发上映出一圈光晕,他的脸却沉进阴影。“你接受的训练不允许你这样想。绝地从不会问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只会告诉你你应该要什么。他们根本不会给你任何选择。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挑选学生——挑选牺牲品——时,总是在他们幼年,他们还不知选择为何物。当他成为学徒,到了能作选择的时候,他已经被灌输了教条,被洗脑,他甚至失去了考虑这个问题的能力。但是你不一样,阿纳金。你曾经在绝地圣殿外生活,有过真实的生活。你可以打破绝地在你脑子里编造的谎言的迷雾。我再问你一次:你想要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
“我愿意给你…任何东西,”帕尔帕廷说。“你说了,它就是你的。一杯水?拿去。一整包科洛萨(Corusca)宝石?归你了。看看我身后的窗户,阿纳金。随便说一样,它就是你的了。”
“这是在开玩笑吗?”
“现在已经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阿纳金。我从没有这么认真过。”阴影笼罩了帕尔帕廷的面孔,阿纳金只能看见他双眼睛发出的微光。“随便说一样。随便什么。”
“好吧…”阿纳金耸耸肩,皱着眉头,还是感到困惑,他看看窗外,想寻找一件最贵得荒唐的东西。“如果我要一艘那种全新的索罗苏布(SoroSuub)定制飞车——”
“没问题。”
“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那样一艘要多少钱吗?你都可以装备一艘战斗巡洋舰了——”
“你想要战斗巡洋舰?”
阿纳金惊呆了。他感到胸腔里打开了一个冰冷的空洞。他小声谨慎地说“议员公寓呢?”
“一套私人公寓?”
阿纳金摇头,紧盯着帕尔帕廷面孔阴影里两点亮光。“整座大楼。”
帕尔帕廷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行。”
“它是私人拥有的——”
“不再是了。”
“你不能就这么——”
“我能。现在是你的了。还有什么?继续说。”
阿纳金茫然凝视窗外渐渐笼罩的黑幕。在黄昏的雾霭中,星星已经开始闪烁。他认出的一个星群正悬在绝地圣殿的尖塔上空。
“好吧,”阿纳金低声说。“科雷利亚。我要科雷利亚。”
“行星,还是整个星系?”
阿纳金目瞪口呆。
“阿纳金?”
“我只是——”他不知所措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彻底的疯了。”
“都不是,阿纳金。我在帮你意识到我们之间关系最根本的真实。也是关于你自己的最根本的真实。”
“如果我真的想要科雷利亚星系呢?所有‘五兄弟’——整个星系?”
“那它就是你的了。你甚至可以拥有整个星区,如果你喜欢。”黑暗中的两点亮光变得更亮了。“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这个概念让他感到晕眩。“那如果我要——如果我能和帕德梅还有她的朋友在一起呢?如果我要战争结束呢?”
“要是我说明天,你会不会觉得太快?”
“怎么——”阿纳金感到窒息。“你怎么能办到呢?”
“现在,我们只是在讨论事件。至于方法,是另一回事,我们稍后再考虑。”
阿纳金瘫在靠椅中,想让所有的念头深深沉入脑海。如果他的头能不再感到晕眩——为什么帕尔帕廷非要在现在谈这些事情!
如果关于帕德梅的噩梦不再在他脑中尖叫,这些都会容易理解一些。
“代价是什么?”他终于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你需要做你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
“是的,阿纳金。没错。完全正确。也仅此而已。做绝地最怕你做的事:有自己的思想。听从你的良心。做你认为是正确的事。我知道你期盼的绝不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绝地。全心地做你自己。我知道你渴望拥有超越任何绝地的力量,放手让自己去获得这种力量,并自由地使用它。你一直梦想离开绝地武士团,用爱组建自己的家庭,而不是遵循自我否定的清规戒律。”
“我——不能…不能就这么…离开…”
“你能。”
阿纳金无法呼吸。
无法眨眼。
他呆坐着。不能思考。
“你可以实现你的每一个梦想。抛开绝地的谎言,遵循真实的自己。离开他们。跟我一起追求真实的力量。做我的朋友,阿纳金。做我的学生。我的徒弟。”
阿纳金又看见一条黑暗的隧道,但这次,尽头没有光明。他抽回手,撑住脸,他的手颤抖不止。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但是——但是尽管我的确想要这些——尽管我在乎你,大人——我不能。我不能。现在还不行。因为现在,我真正想要的只有一样东西。其他事情都得以后再说。”
“我知道你真正想要什么,”黑影应道。“我一直等着你向自己承认这一点。”一只手,温暖而深情地扶在他肩上。“听我说:我可以帮你救她。”
“你——”
阿纳金眨眨眼睛“你怎么帮?”
“你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传说吗,《智者达斯·普雷格斯的悲剧》?”黑影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