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后方飞,跟在我后面。我们沿斜线出击。”
让欧比万打头阵?他的左控制面没了,R型机器人也几乎报废了。而帕尔帕廷此时有着生命危险。
不行。
“不。”阿纳金说“我正面迎敌。我们随后会合。”
“别急。等等老怪和第七小队。阿纳金——”
阿纳金猛开战斗机亚光速引擎,一跃而出,欧比万声音中的恼火沮丧清晰可辨。他不用再乖乖听欧比万的命令了,而他过去的师父显然还没有习惯这一点。
阿纳金也从没习惯听命于任何人。无论是欧比万,还是其它人。
“抱歉,我们来晚了。”这个代号老怪的克隆兵,声音经过数字化处理,显得出奇的平静,好像他不是在战场,而是在餐桌上点菜。“红色领机,我们在你右侧。红色五号在哪?”
“阿纳金,组成编队!”
但是阿纳金已经冲向贸易联邦的机群了。“敌机来袭!”
通讯器里清晰地传来欧比万的一声叹息。阿纳金很清楚这位绝地大师在想什么。他总是这么想。
他要学的还多着呢。
阿纳金微笑的嘴角渐渐绷紧,敌机在身边蜂拥而过。他现在也想着一句话,那也是他一直埋在心里的。
我们走着瞧。
他全身心地投入战斗,战斗机飞旋,机炮流火,四周的机器人战斗机纷纷炸成一团团炽热的气体残骸。
这就是他放松的方式。
这就是阿纳金·天行者:
他是他这一代中最强大的绝地。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最快,最强。技艺绝伦的飞行员。万夫莫敌的武士。无论在陆、海、空,还是太空,无人能望其项背。他不光有力量,有技巧,他还有——最可贵的,勇气与优雅的结合。
他是这个行当里最出色的。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他对此心知肚明。
全息网新闻特辑称他为“无畏英雄”难道不是吗?他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然而——
恐惧的确在他内心滋长,一点点啃噬着他心灵的防线。
阿纳金觉得那吞噬他心灵的恐惧像一条毒龙。塔图因的孩子们总是议论住在太阳里的龙,小一些的太阳龙则活在熔炉里,给星际飞船和飞梭提供动力。
但是阿纳金的恐惧是另一种龙。它是冰冷的,蔓延着死亡的气息。
但那条毒龙并没有死。
很多年以前,那时他刚刚成为欧比万的帕达万学徒,他们执行一次小型任务,来到一个死亡的恒星系。那个星系年代久远,它的恒星早已变成一颗凄冷的矮星,包含着致密的微量金属,温度几乎接近绝对零度。阿纳金几乎记不清那次任务的结果,但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颗死寂的恒星。
他被吓到了。
“星星也会——死吗?”
“这是宇宙的法则,换句话说,也是原力的意志。”欧比万教导他“万物都会死亡。恒星也有燃尽的一天。因此绝地戒除任何依恋:万物皆归于虚无。试图留住人与物,打破其固有的时限,即是用你的私欲违抗原力的意志。阿纳金,那是一条可悲的道路,绝地是不会走上那条路的。”
这就是活在阿纳金心中那种的恐惧:死星的毒龙。那个古老而寒冷而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轻语:没有什么能逃过死亡…
白天,他听不到那个声音,在战斗中,在执行任务时,甚至在绝地委员会汇报工作,都可以让他忘记那个声音。但是每当夜晚降临——
每当夜晚降临,他的心墙便开始霜结,出现裂痕。
每当夜晚降临,死星的毒龙便从裂痕中钻过,爬进他的颅骨,啃噬他的头脑。毒龙低声耳语,提醒着他失去了什么,将会失去什么。
每一夜,毒龙都提醒着他,他是如何将临死的母亲拥在怀里,听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阿纳金…
每一夜,毒龙都提醒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失去欧比万。失去帕德梅。或许,他们会失去他。
一切终有一死,阿纳金·天行者。即使恒星也有燃尽的一天…
而他对这些阴冷耳语的唯一答案,就是他所记得的欧比万的声音,和尤达的声音。
但有时他难以记清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