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疏离

“…老朋友，我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了这么个坏消息。但凯罗琳为此请求过我，而且你也知dao我对你们两人的gan情。

“而我认为这并不令人惊讶。去年你向我谈及的一些话就已预示了这一刻…你也知dao当你离开地球时她多有痛苦。

“不，我不相信还有其他人让她这么动情。如果有，她会告诉我…但迟早——呃，她是个充满魅力的年轻女xing。

“克里斯很好，但当然他不会明白正在发生的一切。至少不会伤害到他。他还太小，还理解不了，而且孩子极富…伸缩xing？——等等，我得找个合适的词…啊，弹xing。

“现在说些对你而言不那么重要的情况。所有人仍在试图解释那次he爆是场意外，但当然没人会相信。由于没有新的事情发生，公众的歇斯底里已冷却下来，我们都带了点你们国家的新闻评论员所称的‘回tou看后遗症’。

“有人找到了一首一百年前的诗篇，它是如此准确地描述了现实的情景，于是所有人都在谈论中加以引用。那首诗描述了罗ma帝国日薄西山之时，某座城市的居民在城门口等待着入侵者的到来。帝王显贵们shen着贵重的长袍，备齐huan迎辞排队迎候。议会已经关闭，因为今天通过的任何法律都会被新的统治者弃掷一旁。

“然而，突然间，从国境上传来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讯息：没有敌人来侵。接待筹委会在一片迷惑中解散了，人们失望地咕哝着往家走。‘现在我们将面临什么呢？那些人倒是获得了某zhong形式的解脱。’

“只需对这首诗稍加修改，就会适用于最新情况。它原来的标题是‘等候蛮夷’——而这次，我们的角se是蛮夷。我们不知dao在等的是什么，但它显然尚未来临。

“还有件事，你听说了鲍曼指令长的母亲在那wuti来到地球仅几天后就去世的消息吗？真怪，怎么这样巧。但护理她的人说她从未对这方面的新闻表lou过丝毫兴趣，因此那wuti和她的死因不可能有联系。”

弗洛伊德关上录音。迪米特里说得对，他没有诧异的gan觉。但这没什么分别，他还是非常难受。

然而，他又能zuo什么呢？如果他拒绝执行这次任务——象凯罗琳曾迫切希望的那样——他的有生之年都会背负着负疚gan和shenshen的遗憾，那将会毒害他的婚姻。这样干脆地分手也许更好些，有形的距离会缓解分离的痛苦。（或许也不对？某zhong意义上，它令心情更为糟糕。）现在更重要的是责任，和作为朝着同一目标迈进的队伍一员的gan觉。

杰茜·鲍曼逝去了。也许那导致了更多的负疚。他协助送走了她唯一活着的儿子，这一定使她jing1神倍受打击。他不禁想起和沃尔特·科诺关于此事的对话。

“你为什么选择了大卫·鲍曼？他总让我觉得冷冰冰的——并非十足的不友善，但只要他进屋，温度就象下降了十度。”

“那就是我们选择他的一个理由。他没有jin密的家ting纽带，只有一位不常探视的母亲。因此他是那zhong适合执行一次长期的、未知后果的太空任务的人选。”

“为什么呢？”

“我想心理学家能告诉你答案。我曾看过他的心理报告，但当然那已是很久以前了。那上面写明他的哥哥死于意外——父亲不久之后也死于早期的航天飞机事故。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但现在已无关jin要了。”

无关jin要，但却令人注目。现在弗洛伊德几乎嫉妒起大卫·鲍曼——一个与地球没有gan情瓜葛、无拘无束、去向不明的人。

不——他在自欺欺人。就算在痛苦牢牢地钳住他的心的时候，他对大卫·鲍曼也只有同情，而不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