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没有,因为我——”
“杰克…”安妮将目光从手提电脑屏幕上移开,看着我“我觉得你最好少讲这些无用的话。你没有多少本钱可以挑剔,你已经开始面临知识老化的问题了。”
“知识老化。”我重复道。
“说得对,杰克。你已经6个月段有工作了。在高技术领域,这已经是很长时间了、公司的人会认为,如果你花了那么长时司找工作,你一定有什么毛病。他们不知道确切的毛病,只是假设你已经被拒绝了多次,被许多家公司拒之门外。用不了多久,他们甚至连面试的机会也不愿给你的。在圣何塞不行,在阿芒克不行,在奥斯丁不行,在剑桥也不行。船只已经启航。你听见了我的话吗?这件事情我就谈到这里好吗?”
“好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杰克。你得和你妻子谈一淡,你得想出一个办法,把自己销售出去。”
“可是,我无法离开硅谷。我得留在这里。”
“有一点不太妙。”她说着让电脑屏幕再次翻动。“无论我什么时候提到你的名字,我就会得到——听我说,电子媒体公司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唐·格罗斯要被起诉吗’”
“我不知道。”
“几个月来我一直听到那样的谣传,但是看来不会被起诉。从你的角度考虑,我希望它很快出现。”
“我不明白,”我说“我在一个热门领域中拥有优势地位,多智能体分布式并行处理,而且——”
“热门?”她问,半眯着眼睛看着我“分布式并行处理并不热,杰克。它具有令人讨厌的放射性。硅谷里的每个人认为,人工生命领域的突破性发展将来自分布式并行处理。”
“它们会出现的。”我点头赞同。
在过去几年中,人工生命已经取代了人工智能,一跃变为计算机业的长期奋斗目标,奋斗的理想是编写出具有生物特征的程序——那些程序能够改写,协作工作,学习新知识,适应出现的变化。许多这样的性质在机器人技术中尤其重要,它们已经借助分布式并行处理开始变为现实。
分布式并行处理技术的要点是,人们可以将任务分配给几个处理器,或者分配给人们在计算机中创造出来的虚拟智能体网络。有几种基本的方式去实现这一点。一种方式是创造一个数量巨大的相对愚钝的智能体,那些智能体共同工作,以便实现一个目标——就像一群蚂蚁共同工作来达成同一目标。我领导的团队那时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大量工作
另一种方式是制造一种模仿人脑神经网络的所谓神经网络。结果,即使简单的神经网络也拥有令人惊讶的力量。那样的网络能够学习。它们能够借鉴过去的经验。我们在这方面也取得了一些进展。
第三种方式是在计算机中制造虚拟基因,然后让它们在虚拟世界中逐步衍变,直到实现特定目标。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种方式。
从总体上看,这些方法代表了一种巨大变化,超越了原有的人工智能——或被称为AI——的理念。过去,程序编制员努力去编写能够覆盖每一种情况的规则。例如,他们试图要计算机懂得:如果有人在商店里选择了商品,他们必须在离店之前付钱。但是,结果却很难将这种日常知识编为程序。训算机会出错。必须增添新程序以避免那些错误。结果是错误越多,规则越多。所用的程序最终越来越庞大,涉及数百万条编码,这使它们开始因为复杂性而出错。那些程序太大,无法排除错误,人们无法找到错误出现在什么地方。
所以,人们面对的情况好像是基于规则的人L智能走入了死胡同;许多人作出了可怕的预测:人工智能将会寿终正在寝。英国教授们相信计算机绝对可能赶上人类的智能;20世纪80年代是他们的理论大行其道的时期。
但是,分布式并行处理的智能体网络提供了一种全新方式。而且,那种编程方式的理念也是新的。基于规则的陈旧编程方式是“自上而下的”在总体上给系统制定了行为规则。
但是,新的编程方式是“自下而上的”这种程序在最低结构层面上规定单个智能体的行为,然而,并未在总体上规定系统的行为。系统的行为是自动浮现出来的,那是发生在更低层面的数以百计的微小互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