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望着我，语不——她的这神态，极其罕见。我和她生死与共，生命虽然未能实质成为一，但确然已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她有什么是言又止的呢？

白素：“不会是原振侠。”

白素对这一，并无异议，然后我们两人异同声：“鹰？”

我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可以值得卖的地方？”

我们中的“鹰”自然是指亚洲之鹰罗开。

齐白哑着声：“你卖了我！”

她说得很婉转，我抚着脸，笑了起来：“何不直接说我老了。你是说的好奇心已大不如前？”

白素竟然：“我就是这个意思。”

人，有可能是我们的熟人。”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但是没有说，就摇了摇，白素微笑：“想到了狼达？不会是他，他哪里有这分散心思！”

白素慵慵伸了一个懒腰，正在这时，只听得开门声，和老蔡大呼小叫的声音：“齐先生，你不舒服？脸好难看！”

我了起来之后，还没有坐下，闻声一下就到了门，向下看去。

看他的情形，我知其间有误会，我放开了手，他还想来抓我，但扬了扬手，知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又垂下手来。

可是这时他的样，确然又是晦气，又是恼怒，像是一个面临家破人亡的地球人！

但是我还是说“不应该是他”那是对白素的断言。有所保留。

白素同意了我的分析。

我扬了扬眉，她笑，笑容之中，略带歉意：“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你毕竟不再年轻了。”

白素摇；“不是我想你去，而是我有烈的觉，你罢不能”我哈哈一笑：“天下没有‘罢不能’这回事，若是‘不能’，一定是自己不肯罢休。”

我仍然持：“存疑。”

我的意思是：四号既然会在那个时候，遇见地过原振侠，或许他有办法，再把他拉回现在的时位，帮助他得到一0九A。

接着我说：“也不会是年轻人——他必然和他的公主一起现。”

我：“当然，不应该是他。”原振侠去向不明，神秘之至，四号曾经和他在多向式的时空之中相遇后，其时，原振侠正在观察地球的形成——当真是难以想像之至。

我起来：“你是说，我会不肯罢休？”

齐白又急又怒：“我把那山谷的资料告诉了你，你却告诉

齐白的脸，确然难看之极——照说，他在经过了改变之后生命了另一境界，绝不应该有那么难看的神情。

白素凝眸沉思：“还是不会是他，若他再来地球，绝对不和我们联络之理！”

只见门开，齐白和老蔡一起来，看来是老蔡刚好回来，在门遇上齐白。

我知我确实有意继续探索，但是却有一提不起这劲来的觉——这就变得十分矛盾，究竟我该怎么，连我自己也不知。

好家伙，齐白一面吼叫着，一面直冲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向我便抓。

在叫了一个“鹰”字之后，我们沉默了片刻，我就摇，理由是：“鹰的脾，绝不喜在不明不日的情形之下受人指使，四号说服不了他。”

我：“我了什么——以为你经过改变，已是神仙境界，怎么行为还发同白痴一般？”

对于老蔡的问候，齐白的反应是，一伸手，鲁地推开了他，同时，他抬向我望来，也就和我打了一个照面，他一看到了我，就发了一下如同狼嗥也似的叫声：“卫斯理，你好！”他一面叫，一面向上冲来，我本来想迎下去，可是一看到他这样，我知还是以逸代劳的好，所以就站定了没有动。

白素赞同地：“好啊，不过，闲云也要被风，野鹤也要有栖之所。”

不过他这个动作，却并未如顾，我一翻手，已把他的手腕刁住。齐白一面挣扎，一面还在吼叫：“卫斯理，你的好事！”

我摊了摊手：“天下能人异士甚多，猜不中的。”

我笑：“你怎么啦，好像很想我去参加陵墓的探索工作？”

白素了，没有再说什么。我了一气：“是的，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去算清楚那蒙面神秘客是谁一一那时，觉得世上什么事，都和自己有关，什么事，都应该有一个落石的答案。可是现在的想法，大有不同，很多事情，和自己无关，更倾向于闲云野鹤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