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网之后，渔船用十分迟缓的速度向前行驶着，渔船上的人，除了胡怀玉和陈克生之外，神情都十分古怪而且张。自然，这时他们都被“会把海中的冤魂拉上来”的古老传说所困扰。古老的传说，对于信这传说的人来说，都会有着威胁的力量。例如，有传说对一个骷髅小便会使那个鬼作刻毒的报复。事实上，也就真的没有甚么人敢那样！渔民长期在海上作业，大海无情，忽然平静，忽然又可以化为怒涛，所以渔民对于那古老的传说，也就格外留意，自小留在脑中，这时公然违反，可以看他们都十分不自在。

胡怀玉和陈克生听到这里，互望了一，都已经有了利用沙船来寻找活石的计划——各位看到这里，一定早已明白，何以这个故事一开始，陈克生这个人，会在烈日之下，在行挖掘海沙的工作了。兜了一个圈，故事终于使听的人知了一个悬疑的结果，但立刻又另一个悬疑之中，这是说故事的好方法之一。同时，他们两人这时，也心急得很，胡怀玉：“是不是可以请你下一网？”

他们把那活石的动，小心地自贝壳中取了来，总算还相当完整，一面小心观察，一面记录下来——先用述的记录，事后再作整理。

两个人一开始工作，就忘了时间，直到那渔民找上门来，两人才连声歉，上了船，才到饥辘辘，又劳烦三婶（渔民的妻）煮了一大锅饭，用自晒咸鱼佐膳，香无比，陈克生和胡怀玉相对大笑，都认为是生平吃得最舒服的一餐——科学家往往有这异于常人的行为，如迪生把怀表当放在中煮之类，不足为奇。

渔民的经验丰富，科学家知识在行，双方谈所使用的语言方法虽然不同，可是并无沟通上的困难。

拖网下了海，胡怀玉对于渔船的作业，相当在行，他要求下得尽。拖网作业，是把一直沉到海底，然后在海床上拖过去，就算是藏在海床中的生，也难逃一劫，采珊瑚，就很多用这办法的。但由于这办法，对海洋生的破坏力十分大，而且，也没有甚么必要，作业的时间又长，也容易损坏渔网，所以并不是很普遍为渔民采用。

船上一共有四个人，听了之后，神大是古怪，那渔民在大声说着话（是为了壮胆）：“我们先上香，过往神明，会保佑我们！”

，竟然神情扭怩，十分不好意思，而且也显然不想再一步地说下去！

然后，他把支票在前，喃喃自语了一会，像是在祝告。又把船上所有参加作业的人都叫了来，宣布了要下网。

胡怀玉听得哈哈大笑：“渔网又不是无常鬼，哪有拘魂的本事！”渔民的神情变得十分害怕，竟然在本没有甚么人推他的情形下，不由自主，退开了两步，嗫嚅着：“一代一代，都那么传说，我们夜晚不下网的！”

陈克生大有同，因为活的石，在未成长大之前，可能极小，小到只有指甲大小。用细的网，就不会捞起来再跌回海中。

渔民征了一征：“所长，我们晚上…都不下网，就是会把…海里的冤魂网上来！”

胡怀玉有不耐烦了，取了支票簿来，飕飕地开了一张支票，扯了下来，放在渔民的面前：“你会看吧！”

船开航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夜航时，那渔民十分有经验，毫不犹豫。

那一晚月很好，渔民显然也认识数目，所以，他张结了好一会，才用力吞了一，结上下移动，发了『丝』的一声响，把支票取了过去。

于是，船上忙碌了起来，先是上香，然后是上网。胡怀玉：“请用细网。”

这些是题外话。却说当时，那渔民约了他们，三小时之后再来，他好去补充燃料，胡怀玉和陈克生两人十分兴，又立刻回到了研究所，开始工作。

中国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很喜借助“过往神明”的力量，相信无时无刻，都有『神明』在四周围，而且，那些神明，也必然会听到祝告，和令到神明必须帮助世人和执行神明任务的责任。

到了午夜时分，两人正在甲板上躺着，在海风的袭下，大有睡意之祭，那渔民过来告诉他们：“到了，我就是在这里拖网作业，有时落网了一些，连海底的沙一起拖起来，当然起网的时候，沙会漏下来，不过我相信那只怪螺，是在沙中的。”

反正已经要下网了，大和细当然无所谓，那渔民答应了之后，又念念有词，祝告了好一会。

那渔民也不能例外，他取了一瓶酒来，和几个渔民喝着，而且，每个人一直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