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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决斗(2/2)

刀风倏然,利刃划破了肤(表的角质层、透明层、颗粒层和生发层,真的结缔组织和脂肪层),利刃切开了肌(平划肌、骨骼肌、肌、肌纤维),利刃割断了神经和血,利刃削断了骨骼(骨、骨密质、骨松质、骨髓)。

他是失败者,决斗中的失败者,除了死亡之外,他还能祈求什么?

于是,他的右小,在膝盖以下约一掌,断了下来。然而那一刀的余势未尽,一切经过,又在他的左手的同样位上,重演了一次,重演的结果十分正常,他的左小,也离开了他的

的结构何等复杂,但这时,削去了双足的过程,又何等简单。

他的这个行动如果成功了,那就可以把刚才所犯的错误、弥补过来。

胖瘦两老者,也各自走了开去,那个年轻的胜利者,脸上的汗珠在飒飒的清风之下,渐渐减少,他十分缓慢地站地起来,下石台,在哥老会的三个的簇拥之下,一样迅速离去。

他的上半,比闪电还快地脱离了攻击的范围,可是地心力却使他的双脚,比闪电略慢一离开。

可是,犯了错误之后而可以弥补的机会,实在是极微极微的。错误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一定会永远留在那里,就算有能力倒转时空,到了一定的时间,错误还是会现,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已发生过的事抹掉。

刚才,他的利刃,使别人血,现在,别人的利刃,使他血。

被削断的那个,上还在向前仆去,仆了相当远,才重重跌在石台上,这仆向前的势,是他刚才动用了全力蓄起来的,并不因为他双离开了而减弱,使得他看起来方如同飞窜,而在他的断,则又急的血泉。

然后,怪镜现了。

他的嚎叫,凄厉绝,就算打开十八层地狱,把所有的恶鬼全放来(像当年目键连为了拯救母亲所的那样),所发的号叫声,也不会有那么刺耳难听,不会有那样像是有无数条无形的毒蛇,钻的每一个孔。

接着,他光抬了起来,看到了自己那一双仍然直立着的小,仿佛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在叫着,不但叫,而且向前爬着,爬到了他那一双断脚之前,陡然又发了一下撕心裂肺的叫声,把他那一双断抱在怀中。

只可惜“断肢再植”这四个字,在他的那个时代,连想都未必有人想到过。他抬起来,月清冷而没有反应,江而在有变化,岩石屹立而无动于衷。

再然后,是那断了双的人,一个翻,转过来,非但转过,而且坐起来,双盯着自己的断,现了一古怪之极的神,手指松开,握着的利刃,跌了积血之中,慢慢陷去,他竭力弯着腰,双手在原来该长着小的地方摸着,甚至于一直摸到了原来长着脚的地方,但,他当然什么也摸不到。

他的那一双断,仍然停在原来的位置上。分所受重力的合力作用──重心,未曾离开的面积之外,是不会跌倒的。所以,他的一双断,仍然直立着,奇诡而固执地直立着,血在溢来,看起来像是满溢了两大杯血红的酒。

年长的“金来”已经了他思想和能所到的巅峰,他的对手,一刀横劈,劈向他的小,闪电似的一刀。

然而,他的呼叫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他所属的“外帮”的三个,在他仆跌之后的第一时间,已经离去──断了双的“金来”比喝了酒的空瓶更没有用。

在那一-间,是完全寂静的,然后,是一组三个旁观者,发了一下呼声,另一组三个人,一声不,转疾走开去的脚步声。

在叙述现的怪事之前,先说明一下。

年轻的那个一刀削之后,形立即凝止不动,不必再发第二击了,他半垂着,汗和着他脸上的血污,在大滴大滴落下来。

对手,刀再快,如果是攻向他的,削向他的颈,砍向他的背,甚至于劈向他的腰,都将落空,因为他的上半,由于迸发了全力量的迅速前俯,已经脱离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于是,他陡然叫了起来:“救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救我,我有很多金块,谁救我我就给谁,我不要死,我要离开这鬼地方,我要活着离开。”

所以,最好别犯错──一失足成千右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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