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死在十字架上。梦境集中反映了他对不能完成终生使命的恐惧,迫使他更认真地考虑赫利克斯的建议。他非常清楚,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而找不到新救世主,采用年轻修士大胆计划的可能性也在增加。当然前提是赫利克斯能说服那位不信神的科学家与他们合作。
他转身开始往回走,爬上山坡朝大房子走去。如果赫利克斯真的说服卡特博士与他们合作该怎么办?他这个二次降世兄弟会的首领会不会因为与无神论者结盟而冒犯上帝?
他正在苦苦思索这件事的复杂性,看到男仆从院子的拱门里向他招手。伊齐基尔看见戴维高高的身影穿过修剪整齐的草坪向他走来,便也向他挥挥手,表示回答。他右手里拿着一件什么东西,伊齐基尔眯起眼睛才看出是一只电话机。
“谁来的,戴维?”
“她只肯说是复仇者。”
他接过电话机,叹了口气。通话内容会被编成数码。但他仍不赞成玛利亚直接给他打电话,尤其是不要打到他家里来。他将听筒放到耳边,说:“复仇者,什么事?”
她的声音饱含痛悔。“神父,我必须打电话给你。自从斯德哥尔摩事件以来你一直没跟我联系,我需要为我的错误做解释。我想告诉你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我要改正错误。”
“你应该与伯纳德修士谈,而不该找我。如果你想对谁解释或道歉,应该对他说。”
“但是神父,我要知道你是否原谅我的过失。”
他生气地摇摇头。自从二卜年前他把玛利亚带出来,她就一直这个样子。她既是渴望得到父爱或母爱的易受伤害的孩子,同时又是他们阵营所培养的杀手中最无情的一个。对斯德哥尔摩行动的失败他并不怪她,真的不怪她。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失误。“复仇者,斯德哥尔摩事件已经过去。事情已经发生,而我们大家现在必须往前看。”
“那么你肯原谅我吗?”
他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焦灼。他微微笑了笑,想起她在科西嘉孤儿院的时候。那时她身心备受伤害,渴望有个归属。当时他不禁觉得她就是妻子没能给他生出的孩子。即使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确实有点感情:“是的,玛利亚,我的孩子,我原谅你。现在,你…”“那么我能结果那科学家吗?”
他犹豫了一下。“等一些时候。你有其他事要做,曼哈顿…”
“那已经完成了。我已经顺利完成了曼哈顿暗杀。应该再给我一次机会干掉卡特博士。”
伊齐基尔开始小心选择合适的字眼。他知道玛利亚对自己的职责有多大的热情。
“复仇者,清洗谁不由你来决定。你是一个出色的杀手,但我讲过,你的责任是执行伯纳德修士交给你的任务。”
“但是…”
“复仇者!”这次他的声音硬了一些了。他还没有决定该如何对待卡特博士。“如果需要清除这科学家,我们会通知你什么时候动手。当然前提是伯纳德选择你来执行。”
“但是你说‘如果’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变化?两个月之前卡特博士是清除对象,现在他当然还是清除对象。还有,如果不由我来完成这任务,谁来完成?…娥摩拉吗?”
“复仇者,听我说!”他失去了耐心,胃的溃疡部分又开始痛起来。通常他赞成给玛利亚自由掌握分寸的权利。这样有利于保持她的积极性,而且就是她喜欢在过分复杂的暗杀过程完成后在现场留言,也没有给兄弟会带来任何不利。但也许伯纳德是对的,也许他确实给了她太多的自由。“复仇者,你应该去和第二使命执行人谈,而不是跟我谈。并且记住!你接受他的命令,你不要发布命令。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