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回来——话又说回来，这么多世纪以来他狼迹全球，却从来没有碰上下这么惊人的奇遇。结识外星异形，成为它们中的一员…诱惑之大，远远超过了理智。

行脚一时说不话来，只能张结瞪着对方。剑刀的党羽遍布全世界，西北过去几英里就是他的老巢，向内陆延伸数十英里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无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至于现在，他们俩自己都还被一支大军团团包围着。见到他吃惊的表情，写写画画有些丧气，但有一清楚极了：他不是开玩笑。“当然喽，我也知风险很大。可生活本来就是冒险，对不对？你是个狼游者，这个你最懂。”

穿过木丛，冲向那个僵直的爪伸来的怪。脚爪扣着锋利的铁爪尖，呀。砍怪的。血得老。

…新兵训练营，还有这之前，有个兄弟并了我的共生，对我真好…铁大人说我们在行的是一场伟大的实验…

…异形前爪里有个亮晶晶的金属东西…她一定很疼…咯着血，倒下去…

行脚看看两人所在的山丘，又朝山谷很快扫了一。看不见泰娜瑟克特，也没发现其他人。共生的几个组件从各自藏的里爬来，跟上间谍。

“我说，”写写画画“我们大可以下去跟伤兵混在一起。只要能走过战场，咱们就有机会接近最后那个异形组件，仔细瞧瞧它，不用冒多大危险。”贾奎拉玛弗安说着说着，已经动从刚才的观察位置上退了下来，东兜西转，想找一条不会暴自己的小路下去。威克乌阿拉克罗姆左右为难，既想跟上去，又踌躇不前。去他的，贾奎拉玛弗安承认他是个间谍，又随带着那么好的工，肯定是长湖共和国最级别的情报机关发给他的。这家伙肯定是个老手…

威克乌阿拉克罗姆眯起自己视力最好的一双睛，极力想看个清楚。写写画画准是把愿望当成了现实，要不然就是那个睛工大大增了他的视力。第一个倒下的异形在飞行房远，己经停止了思想。但停止思想并不一定等于死亡。边上来了一个白衣侍从，把它拉上一架雪橇，拖起雪橇离开着陆，朝西南方去了…跟其他异形被拖走的方向不大一样。

“简直是谋杀，绝杀。”行脚叹了气。

离那一群无理智众更近了，行脚·威克乌阿拉克罗姆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保持清醒意识。只有竭尽全力才能记住自己是谁，记住自己的任务：到草地那一边去，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那只东西还活着！中了一箭，可还在气儿，我看见了。”写写画画的脑袋转向威克乌阿拉克罗姆“我觉得，咱们应该把那个异形夺过来。”

“嗯。”狼游者素有胆大冒险的名声，这个不假。问题是绝杀之后，全组件统统丧命，灵魂决不可能独立生存。狼游途中遭遇绝杀的可能非常大，狼游者因此也学会了谨慎从事。

…真想见血，冲杀过去…

纷杂的念，越来越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接连不断撞击着他的脑海：

拖什么东西。“哟！还有别的异形尸，可能是烧死的。像小患儿。”小个异形也长着螳螂似的外形，它们被捆在雪橇里拖下山去。山下肯定有驮猪拉的大车等着。

“也许没有…他们最先倒的那个组件，我觉得还没死。”

残和伤兵组成的一大群乌合之众是极其恐怖的，能把人的意识彻底搅散。单、双、三，还有几个四。残们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完全失去了自制力，不住发求偶的哀号。大多数情形下，这么多人挤在几亩大小的狭小地段，几乎必然产生众人意识相混的混响效应。他确实也发现了某些媾活动，还有些残在互相审视，判断合的可能。但绝大多数残受创过，不可能有正常反应。威克乌阿拉克罗姆不禁自问，尽剔割分谈理，说不定他们当真会对手下士兵的残放任不，任凭他们自行组合。如果真是这样，准会现不少变态或残疾的新共生。

…我这是在哪儿…你能收留我吗？成为你的一分…求求你？最后这个问题让行脚猛地一转。请求十分烈，就在近旁。一个单嗅着他。他尖叫一声，把那个残赶走，自己跑一块没什么人的开阔。在他前面，贾奎…贾…叫什么来着？他的情形比行脚不到哪儿去。行脚现在混在众里，几乎没有被识破的可能，但他已经开始对自己能不能穿过草地产生怀疑了。行脚有四个

剔割分在着陆四周设下一圈哨卡，另一个较的山还有十多名生力军警惕地看守着飞行房。谁都别想溜过去。

两人尽可能潜行在北面太投下的影中，没有暗角时便从一个山丘摸到另一个山丘。看就要碰上第一个伤员，写写画画说了句话，算得上这个下午最吓人的一句话：“哎，别担心。这事儿，我在书上读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