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什么，那晚他们把他给漏掉了。

少有地，他打了租回家。在车上他直后怕。我大概疯了，他想。

他的这个世界正像一锅太旧的汤，正被一一滴换掉。这也正像他们这一代人，一个一个被年轻人代替。宇宙中的新陈代谢，有多少方式呢？这本其实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么？

他渐渐趋向于认为那些蒙面人是外星人了。这样，存在另一个世界这样的不可思议的问题，便有答案了。

经过车站的次数多了，他开始怀旧。

而从科学上，也勉解释得通。那就是，这些年中，地铁隧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来自遥远世界的生改造成了连接其它宇宙的虫（太空构造中由重力场造成的裂）。

这跟地铁隧和候车厅的情形多么相似啊。

一切跟奇遇前一样。

正是在后一声音的驱使下，他又一次去验了末班地铁。

渡过遥远太空而来的生，选择了黑暗的地下作为基地，这本是很富有文学的。

他惊异地发现，书籍中也有许多关于人类飞碟前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的描写。不少被劫持者在接受眠后说，他们通过一来到了一个明亮的大房中，周围有不少穿连服的人在围着他们手术。

这段时间里，他买了许多关于不明飞行和外星人的书来读。接受这样的知识对他这般年纪的人来说是一件难事，但他还是尝试了。

他的失眠。

这样要不得啊，他告诫自己。

不一时，已到了终。期待中的事没有发生。他最后一个走地铁，松了一气，又有些失望。

他没敢选择月圆之夜。但那霓虹灯的光焰仍是避免不了的。他胆战心惊，不时打量乘客。然而他们这次都似乎神抖擞。

很快他就办了退休。过了半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没有再去坐地铁。从理论上讲，他可以永远不去光顾地铁。但每次经过地铁车站时，他还是禁不住看上一。

人群像一样涌涌，带着丰富多采的表情。

他是想亲近另一个世界，但又畏惧。但那隧中的旅行，使他到似乎经历了一次生。一遥远的新鲜，从心漾起。转瞬之间，他又到害羞。他固守多年的世界正在坍塌。

他们甚至已混了人类之中。方法是：杀掉那些乘客，然后附在他们上。他们便可以以人类的面貌重新现，而不引起怀疑。这便是没有人察觉地铁事的原因。

少要稳重，老要张狂。怕什么。另一个声音说。

一个个站台有规律地现。喇叭平静地用中英两语言报站。人们下了又上。

这导致了终于有一次他甚至买票下到了站台，着迷地观看列车来来往往，但他没有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