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别人讨厌我们，我也不想以后老师们都不来这里了…”

他们的父母也许能把他们带在边，然而对于那些大城市来说，他们的孩依然是被排斥在外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上学没有那么重要，我们这些老师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这里？”

得知那个“偷看”的人是胜，几个老师都松了气。

江昭辉知那个偷窥狂是个小男孩，脸上也有了开怀的表情，语气却还是很坏“你知你把黛老师吓成什么样吗？”

“我本来不准备说的，可是现在村里都说，有坏人欺负了女老师，所以外面的人都在骂我们村里，所以我来找黛老师歉。”

“不上学什么？捡破烂？拖父母后让他们还要分心回来照顾你们？他们去打工、把你们留在农村是为了让你们能读书，读书是为了让你们多一条路走去，不必再走他们的路，不必让你们的孩也和你们一样。”

见着气氛越来越怪，苏丽第一个有些受不了，突然站起来，凑到黛文婷边。

几个老师沉默着，斟酌着，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话才能安他。

“你们即使见到了爸爸妈妈，他们也是要把你们送回来的。你们的在这里，在外面上不了学。”

胜脸红了红，这半大的小看到那画面也很难为情。

但是听到苏丽的话，胜神还是黯了黯。

黛文婷因为被人“偷窥”过，每每一回想就觉得恶心无比。也因为这件事，几个女老师澡时都是互相看门，否则就总觉得有一不知哪里的冷视线总是盯着她们。

杜若叹了气。

苏丽还想继续支教下去，可照这个舆论发展，恐怕最后的结果是连这个支教都保不住了。

年迈的老人有时候不但不能照顾孩，还要年幼的孩照顾；年幼的孩需要一个长辈的正面积极作用时，往往却找不到能够学习优秀品质的对象。

苏丽看着胜的目光也柔和起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咱们就针对心新闻的‘报’，一个正式的回应。”

然而想要改变他们的人生，改变他们的品格，让他们拥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力量和勇气，仅仅靠吃糠喝稀还不够，靠的却是教育。

“下次有这事，还要来告诉老师。这不是告状，这是在保护同学们的安全。外面实在太危险了，不是你们这群孩能应付得了的。”

话聊开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了少有的轻松，胜原本心里很害怕，是抱着被骂一顿甚至被开除的心情来“自首”的，结果是这样的好结局，上一直悬着的那把剑才算是放下了。

胜的表情还是迷茫的，也许是没有听懂。

“原来是你这个臭小。”

“胜，你的很好。”

看的胜这段时间也被这件事折磨的不清，整个人也很张，很担心别人不相信他。

所以，他们来了。

“我们不是不知危险，可是我们太想爸爸妈妈了。”

“婷婷，与其让网上的人胡猜来猜去，咱们来一期直播吧！”

但杜若却不担心自己白费，因为他总有长大的一天，孩长大总是很快的，到那个时候，他就会理解。

况且当时杜若确实看窗外灰痕不太对，似乎是个矮的人，只是当时大家都心如麻，也没去多想。

“那就不上学…”

小朋友的思想总是很单纯，他们不能理解父母说着“我们是为了你”、又一边丢下他们是什么理，在他们简单的想法里，他们可以不必吃那么好，穿那么好，只要能一家人在一起，哪怕在天桥底下铺张报纸都行。

胜说着说着，突然起泪。

其实胜能把事情说的这么详细，几个老师就已经信了大半。以他的年纪，除非是有人特意编了话让他圆谎，否则没有这么周全。

胜哭了，几个老师都跟着揪心起来，留守儿童是乡村中最大的问题，其次是留守老人。而更可怕的是，这两者通常扮演者互相照顾的角。

在这气氛中，一贯冷静的杜若先开了。

杜若目光微冷。

示众，胜就更害怕了，将这件事烂在了心里，谁也不准备说了。

“哪怕跟着他们吃糠喝稀，哪怕没地方住就睡在外面，至少一家人在一起。外面再危险，还有爸爸妈妈…”

“就在你的直播间里。”

说起来讽刺，让支教老师去山区支教，远比让一个农民的孩在城市里上学要容易的多。

黛文婷惊讶地抬起。

送走了胜，几个老师互看了一，突然觉得自己生来就在城市实在是太幸运了。

他们买不起昂的学区房，朝不保夕的生活也不见得有社会保险让他们落，也许他们得起学费，他们的孩却没有上学的资格。

是一时的陪伴，还是长久的团聚？

这不是一选择题，而是一必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