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这是咋了？二麻？”王思宇下了车，走过去跟二麻一起把制服。

一直忙到中午的时候，王思宇亲自作一台杀菌机，把杀菌后的鲜打到架在半空中的位罐里，后包装的女工们此时也已经叠完纸箱，就陆陆续续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到传送带两旁，而机手调试了一会机，就把位罐上的阀门打开，开动机行装。

王思宇当然知，这化验结果不准确，通过这段时间的摸底，他已经把原化验室里的情况摸透了，这里一共九个化验员，有六个收贩的钱，工厂的化验室主任林希就是其中之一，据说她家靠着每个月近万元的灰收，已经在青羊买了五六栋房，但因为她是厂长的儿媳妇，所以没人敢过问。

喊了小班长，两人合着将鲜打罐，随后跟着生产线走，一会打开这个阀门，一会关上那个钮，计算着时间，严格着工艺要求作。

这时候厂里的刘秘书从外面跑来了，大声喊着：“都停手，夏厂长说了，谁敢打他老姨夫，谁就上，我看哪个敢动手！”

随着包装机嘎啦嘎啦地一阵响动，一袋袋鲜被包装来，输送到传送带上，众女工便站在传送带两边，分别将印着青羊纯鲜字样的塑料袋放纸箱里，封装好后又摆在栈板上。

不过现在还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王思宇忙跑到原间，扳开三号罐底下的阀门，一罐白的就哗哗地来，顺着排沟淌了去，这时候李大能耐手里握着钳跑过来，气得扯着嗓骂：“林希我草你妈，你个小坏，这一下又放掉了八千多，有你在一天，这厂算没好了。”

来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那黑白折腾得实，直撂蹶，任凭二麻怎么用力拉缰绳，它就是不肯消停下来。

跑去，站在外面等，不到三分钟，化验结果就来了，全合格。

前面拾掇利索，王思宇就拿着大饭盒蹭蹭地往后院堂跑，了堂后，发现正有几个人揪着堂理员在那嚷嚷，走过去一打听，原来这家伙也学会了捞钱，从化验室里偷了西红柿香和香，好汤后放凉了就往里勾兑，结果被人给发现了。

王思宇正帮着几个女工装箱，化验室的小胖姑娘就急慌慌地跑来，说有三号罐里的五吨原料已经坏了，我们主任已经填好报损单，你可以去放掉了。

王思宇这个气啊，怪不得这些日汤里边看不到东西，味还纯正，情这老东西也玩起技术创新来了，那几个工人就撕吧着要动手，王思宇就坐在椅上拿勺敲饭盒，在旁边煽风火，大声喊着：“揍他！揍他！死这”

几个前理的工人听到他的骂声，赶忙跑过来，两个人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劝，另外两个扯着黑胶片，帮着王思宇冲洗地面。

“二没挤净。”二麻说完一坐到地上。

不过这样有个极坏的副作用，现在几乎全厂的工人都知了，这位新来的小王什么都好，能说会的，起活来手脚也麻利，连氩弧焊都敢摆，用不了多久，就是第二个李大能耐，就是一样不好，年纪轻轻落下了肾虚的病，总是一趟趟的上厕所，所以除了小胖姑娘外，其他的女工总是用一异样的光看着王思宇，有鄙夷的，也有同情的…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王思宇正骑着自行车从郊区往县城里赶，骑到半路，离着老远就发现养孙二麻牵着蹦，王思宇这个纳闷啊，这二麻咋还与共舞了，看那动作，比拉丁舞还劲爆。

就着咸菜，简单地吃了两个馒喝了一碗粥后，王思宇就开始四转悠，到制冷机房跟老张聊上一会儿，到锅炉房老李那坐上半个小时，再去化验室转悠几圈，什么电工机修工搬运工啊，逮谁跟谁聊，总之除了那个卫生的哑外，这些天凡是能说话的他都跟人家混得熟。

等觉得脑袋快记不住聊天内容的时候，王思宇就打着上厕所的幌跑去，从冰池旁的大石底下掏一个记事本，躲到公共厕所里一行行地把通过聊天得来的重要信息全记录下来，这些都是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化验室里那帮老姑娘们的话说，这叫原始数据。

王思宇早知是这个结果，大概是上午收的原里面有一罐是坏掉的，结果叉污染，导致整罐鲜全报废，这样的事情已经多次发生了，要不怎么说工厂亏损严重呢，这样下去，想不亏损都难。

那几个人听了这话，就只好松开手，堂理员这才重新抖起威风来，跑里屋，对几个盛饭的吩咐：“刚才那几个要动手的，别给他们饭吃，勒戈的还反了天了，饿死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