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胖男人差到手的飞了，心里不兴。

另一个男人不情愿地签了字：”放心，明天肯定给你收据，这是我们六井工商所的王所长。“

”收到现金？“任平生心想你跟我玩猫腻，差的远呢：”哎呀，怎么把卫生费三个字忘了，麻烦你重写一份。“

“我哥的店，我能当大半个家。”任平生对二嫂说：“二嫂，去拿钱来。”

“我帮您看，万一有假币什么的？”任平生对着光一张张好，一边看还一边问胖男人：“你看这个像不像假的？我看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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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脸一板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们怎么来收费连收据都不带，是忘了吧？“

任平生遗憾地说：“忘了带收据，那有麻烦，这样…请你打个收条行吧。”

任平生把那张白条珍重的放到自己袋里：”你们只生意，这样的事情给我来理，今天他吃了咱们的，我让他把骨都吐来！“

任平生拿起收条，看一后对胖男人说：”大哥，你的字该练练了…“

任平生赶忙弯了一下腰笑：”原来是王所长，我真是有不识泰山，王所长，明天的收据是您派人送来，还是我去工商所拿。“

二嫂凑齐了七百多块钱，给胖男人，胖男人刚要接，任平生从中间接了过去。

任平生又把笔递给另一个人：”麻烦你签个名字，明天别忘了把收据带过来，要不这样，明天我去工商所去拿行不行？“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心想这个人不是神病，就是细致过了。

”这位大哥，你也看看“任平生把钱从胖男人手里又来，递给另一个男人。

胖男人看了看，又接过来摸了摸说：”这张不是假的，真的。“

另一个男人心想，这人怎么有神经病，这样的人也能当老师？他略一摸索，看了看，就说也是真的。等到七百三十块钱看完，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任平生又检剩下两张十块的，两张五块的，一张张给两人看完，直到全确认是真币无误，这才把钱递了过来。

胖男人渐渐被任平生引上了钩，这时候走是不可能了，实在丢不起面，不写看来是过不去关，只好重新写了一份，而且一边写，任平生还在一边指导：”收条，标题写在上面…对，然后写——今收到云县六井镇北京炸店九四年卫生费七百三十元整…别忘了写整，后面写时间和日期，对…对…再签个名，写大名别写小名…，哎，好，写完了，我看看…“

任平生在一旁督促：”哎，别忘了签名，对…签在这儿。“胖男人没法，只好又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二嫂心疼着钱说：”破财免灾吧，要不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吃公家饭的。“

”七百三，您收好…“任平生一伸手，那胖男人心想看在钱的份上，你磨蹭就磨蹭，见钱递过来了，又伸手去接，可手指刚碰到钱，任平生又把钱了回去。

二嫂赶忙去拿钱，七百多块钱，相当于三四天的营业额，不过好在这段时间赚钱不少，二嫂心想破财免灾算了，只不过担心自己走后，小玲自己在这里怎么生意，实在不行，关了六井的炸店，带小玲一起去县城。

任平生吩咐二嫂找来纸笔，铺在平时二嫂和小玲吃饭的小饭桌上，伸手把圆珠笔递给胖男人说：“也不用太认真，随便写个收条就行。”

胖男人爬在小桌上写完收条，大冬天的有汗。

胖男人不想写，但舍不得钱，转念一想，一个破老师敢把我怎么样。他心中想着，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他接过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收到现金七百三十元整“

”那好，那好！“任平生第三次把钱到王所长手里，王所长手里的捂着钱，生怕再飞了，他走店门，心里不知怎么却兴不起来，讪讪地带着人离开炸店，脸上也没有胜利者的样。

其实市场的卫生费早就收过了，工商所从来也不收什么卫生费，这自立名目的收费，哪里有什么收据。

胖男人说：“真的没带，确实是忘了。”

任平生说：“真没带？”

胖男人有为难，但七百多块钱呢，相当于小半年工资，就说：“那就先给你们打个收条吧。”

”我叫人给你送来吧。“王所长心想：”我不怕你作我，你个穷老师慢慢等吧…“

“你能主？”胖男人瞟了一二嫂和小玲，小玲愤怒地盯着他，二嫂赶。

小玲怒气冲冲地说：”三哥，真给他钱啊？这帮人都贪病了。“

胖男人说：“收据有，明天给你送来。”

胖男人连连：”忘了，真是忘了。“

”忘了，忘了！“任平生一拍脑袋说：”你们来收费，肯定带收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