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拿工商所、派所吓唬我老是不？你当老是吓大了？”汉瞪骂过来“老菜都下锅了，你们就是请天王老，不付钱，也不要想走老的店。”

这时候有三四个青年从门来，朝这边围过来，捋起袖，手臂上的刺青。

年不去“坝坝”下吃饭了，印象里就觉得那边脏不堪，也怕去那里吃饭，给沈淮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沈淮挑选吃饭的地方，哪有冯玉梅她们置喙的地方？见这家店看着还算净，店面颇大，就跟着沈淮走来。

这时候还早，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趴在最外面的桌打瞌睡；沈淮跟那女人打起招呼来，拿过油腻腻蒙塑料纸的菜单，坐到靠里的桌边自顾自起菜来。

沈淮疑惑的看过去，就见那汉走过来瓮声跟他们说：“你们了酒菜，一共一百八十七，抹掉零，算你们一百八。你们是不是先把账给结了？”

“什么叫太贵了？我们店可是明码标价，你们吃不起，可不要来，过菜又嫌贵，算什么耙事情？”汉睛睁得老大，扯起嗓，唾沫星都要到他们四人脸上来，一本菜单，摔到沈淮的跟前。

沈淮坦坦的说：“嵛山路难走，但风光好，也可以说是‘无限风在险峰’。我以前陪朋友来玩过几次，嵛山湖跟长林那边，都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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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正要多问些情况，就见有个五大三的汉从里面的厨房间，拿着他们菜单，手里夹着一支笔，一边算着什么，一边朝他们走过来。

那汉哪里肯轻易放这几只羊走，捋起袖，比冯玉梅小不细的壮胳膊来，喝问：“你什么意思，玩我们是不是？厨房的菜都下锅了，算谁的？”

冯玉梅讶异的看了沈淮一，倒不是说她奇怪沈淮的不讲究，而是沈淮并不像她之前所想象的那般，对嵛山一无所知。

“…”沈淮看着满脸横的汉，疑惑的问“会不会太贵了？”

曹俊可能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下意识的看了冯玉梅一；冯玉梅没有跟曹俊有神上的，而是直接跟沈淮笑：“我都不知沈县长你以前来嵛山微服私访过呢？怕是县里都没有人知吧？”

“你们宰客宰到谁上来？”司机王威见几个青年要堵住他们，站起来翻脸就要教训这些小。

北堤路上到都是“嵛溪烤鱼”的招牌，整条街错杂脏，到都是随意丢弃的垃圾、铺地的青砖也残缺不堪，油污将砖石染得油黑，看不到本来的面目，但在脏的街巷里，透来烤鱼香气，倒也是诱人。

“我以前来过嵛山几回，”沈淮笑“不过这往后，不是‘你们’的嵛山了，而是‘我们’的嵛山，我来嵛山可不是当客人的。”

司机王威撇撇嘴，没有说什么，但沈淮将他的小动作看在底，心想或许他以前跟着其他领导嘴吃油了，没有他意想中的大餐，难免会有些失望。

“沈县长您对我们嵛山很熟悉啊？”曹俊颇为诧异的问。

那女人将酒菜记在小纸条上，拿到后面厨房去叫厨师，沈淮关心起冯玉梅、曹俊、王威他们的情况来。

沈淮也不挑地方，指着街的第一家店问冯玉梅她们合不合意。

“我觉得好，要不是今天时间赶不及，我就请你们去嵛山湖吃湖鲜去。”沈淮说。

沈淮看得曹俊跟上午陪他与蔡云声到嵛山的市委组织事刘红桥一样，都是刚从学校走社会的大学生，还没有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完全打上官场规则的烙印。他们即使脑里提醒着自己要察言观，在领导面前要表现得成熟稳重，但多少会有些错漏，不够圆。

冯玉梅很是尴尬，沈淮到嵛山后第一次请客吃饭，就撞到宰客这事，她都不知沈淮会怎么理这事。

冯玉梅对沈淮的话将信将疑，但也没有说什么。

冯玉梅、王威家都住东嵛镇上，东嵛镇虽然是县城，但比之前的梅溪镇大不了多少，说起来都离沈淮所住的院很近；曹俊老家在乡下，住县政府宿舍。

嵛山以烤鱼名。

沈淮不用看菜单，就知菜单给换过了，他没有理会那汉，问冯玉梅：“那我们换家店吧？”

“你坐下来，”沈淮沉声制止王威，平静的看着店家，说“我们也是难得到嵛山来玩一趟，这工商所跟派所，就这里就两三百米，你们这么买卖，不合适吧？”

要下楼时，曹俊走到前面，手上扶梯，似乎又想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司机王威对曹俊的笨拙，嘴角一丝嘲笑；沈淮倒不介意，要曹俊先走，他与冯玉梅跟在后面下楼。

听着那女人拿别扭的普通话跟沈淮介绍酒菜，冯玉梅她们因为摸不透沈淮的脾气，也不好随便把这事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