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益分配原则上二一添作五,当然,可能还有不可预料的支出。
韩江林心想,与某些领导冒险收受贿赂相比,他们这动作大多了,点子聪明多了,经营城市所得收入不会引起群众公愤,即使有人举报上级调查,最终也有可能查无实证。他终于明白官员喜欢经营城市,管城建的原因了,巨额国有资产、百姓私有财产就是以变相折价的办法,巧妙地进入开发商和官员的腰包。
韩江林给在座的老人敬过酒,又向兰东进敬酒。兰晓诗说,江林,哥哥喝了两杯,不能喝了。
添一点没事,韩江林说。手机彩铃声不识趣地悠扬响起。韩江林把杯子放下,看到是吴兴财的手机号码,沉思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韩江林贴着墙接了电话,吴兴财刚从南江上来,在张小二家天华酒店,要韩江林过去。韩江林正想去见见吴兴财,想来一个兴师问罪。晓诗问,谁的电话?有事吗?韩江林点点头。兰晓诗提醒说,你今天喝多了,不要去了。韩江林说,这是重要的客人,不能不去。兰晓诗说,去了不要再喝酒,少说话。
韩江林点头答应,和龙志军打了个招呼,悄悄走出飞歌唱晚包间。
出了白云宾馆沿河堤朝天华酒家走去,清凉夜风拂面,韩江林燥热的脑子忽然清醒,心想,我这是怎么啦?居然羡慕以权谋私,自出大学校门以来一直漠视名利的理想,竟然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他试图用古人所表达的意思来剖析眼下的心境,衣服在我身,衣服上的每一个污点我都在乎,道德在心,道德上的污点是不是被自己有意忽略了?
浮躁啊,浮躁啊,韩江林抚胸长叹。他越来越觉得人生的软弱,早年试图改变环境的想法逐渐变成适应环境的法则。
手机告知短讯,韩江林查看短讯,上面赫然写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占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血本一起偿还。
这是赤裸裸的恐吓,号码虽然陌生,韩江林能够猜到是谁发来的信息,懒得理会。担心有人跟踪,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性格里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昂首挺胸一路前行。
韩江林掀帘而进,杨蕾热情迎接,哥来了?吴老板在楼上等你。厅堂里摆着一只摇篮,睡着一个漂亮的粉色孩子,杨蕾的儿子贝贝蹲在摇篮边。他轻轻揪了揪孩子粉嫩的脸,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像个洋娃娃,这么漂亮!
叫舅舅,杨蕾吩咐贝贝,说,姐的儿子,这个月她上市里学习去了,丢在这里让我带。韩江林愣了一下,认真打量着孩子,心想,如果我和杨卉结婚,或许这就是我的儿子了。杨蕾把茶水递给韩江林时,看到他眼圈儿发润,关切地问,哥,你怎么啦?女人到底心细,从他看孩子痴迷的目光中悟出了什么,劝慰说,哥哥以后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体。
韩江林知道感伤的不是地方,大声问,吴老板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三楼房间打牌。杨蕾说要引他上楼。他连忙拒绝,你招呼你的客人。说着快步冲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