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自古以来官场就是名利场,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包含着明确的目的性,所谓种瓜要得瓜,种豆要得豆。石瑞良递过来一枝橄榄枝,他自然要回报以蜜糖。收了橄榄枝而不给予任何回报,违背了官场潜规则,人们会说他不地道,以后不会有人再向他递送橄榄枝了。
韩江林站起来说,我们不必讨论黑色灰色这样沉重的话题,生活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走,去检查一下南江的文化生活是什么样子。他向来对小镇歌舞厅没兴趣,偶尔上歌舞厅里坐坐,都是带上级领导去歌舞厅,属于舍命陪君子。为了不让石瑞良觉得尴尬,他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检查小镇文化市场。
石瑞良犹豫地说,江林,林业站留着一条尾巴,也是一枚地雷,不炸则已,炸必伤人。
韩江林挥挥手说,地雷怕什么?把它取出来丢进河里就行了。
石瑞良摇摇头,销毁证据是犯罪,最好封存起来,封存证据可以有两种解释,没有发现或隐瞒,善意的隐瞒事后都能够得到上级领导的谅解。
韩江林瞥了石瑞良一眼,心想,姜还是老的辣,
入夜的南江凉风习习,沿街居民大多喜欢在临河的吊脚楼上乘凉,街头十分清静。韩江林和石瑞良漫步走进清江风情歌舞厅。这是一家新开的歌舞厅,陈设较为时尚,临河的一面设立了包间,比南江其他三家敞开的歌舞厅增加了几分隐秘,收费自然较高,在清江风情歌舞厅消费的大多是外地客商。自从天然林事件以后,南江的木材交易被禁,南江街头的各种生意一落千丈。宽大的歌舞厅里只有一桌客人,一些陪舞小姐没有了生意,散散地坐在进门的沙发上,碰上客人点到喜欢的曲子,便邀请同伴在舞池里跳舞。
舞厅老板吴四妹看见韩江林,热情地迎上来,韩老板来了?要包房还是坐大厅?
歌舞厅如同网络,在这样一个宣泄情绪的虚拟世界,老板是一个广泛的称谓,既能够尊重客人,还替客人隐瞒了姓名和身份。
韩江林看到河风把窗帘轻轻掀了起来,走到窗前坐下,大厅凉快,坐这儿怎么样?石瑞良见他已经坐下,只好客随主便。吴四妹挨着韩江林坐下,裸露的大腿几乎贴着他的腿,一股浓重的香水味熏得他晕乎乎的。她热情地向韩江林推介歌舞厅的小姐,我这里才来了几个小姐,年轻又漂亮,要不要叫来陪一陪贵客?
韩江林说,你问这位王老板,喜欢哪一个小姐就叫过来。边说他的眼睛就看着舞池中跳舞的几个小姐。一个小姐边跳舞边朝这边媚笑,努力地引起新来的客人注意。韩江林倒是注意起了她的舞伴,身穿白色短裙、一双修长的美腿如玉一般光洁,成为昏暗歌舞厅里的亮点,韩江林指着美腿小姐对吴四妹说,叫这位小姐来陪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