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贡开宸停下,不说了,等潘祥民去接电话。潘祥民有烦,挥挥手说
:“不理它。你继续说。”贡开宸只得继续说
:“所以,我考虑,就得搞一个制约机制…”但电话铃再度响起。贡开宸也有
烦了:“你就接一下吧,不然,它老闹!”潘祥民拿起电话,一听,不是“内阁总理大臣”打来的“…是亚雄公司的几个老总。一早就来过好几个电话了。非要我动用一些老关系,替他们到银行去搞
贷款…”贡开宸忙问:“亚雄?是省直机关几个退休老同志搞的那个公司?”潘祥民
:“对嘛。他们公司成立的那天,你不也去表示祝贺了嘛。”贡开宸说:“前几天在一家城市早报上好像还看到他们一个新闻,说是开始涉足房地产了,搞得
红火…”潘祥民哼了哼
:“瞎
。实际潜亏一千来万。要不,
吗非得拉我去给他们搞贷款?”贡开宸苦笑
:“这些报纸发这
新闻也不负责任啊。”潘祥民摇摇
:“现在,有个别媒
的记者,你真没法说他们,只要有吃有喝有红包,什么都敢替你往
造。真真假假,市场的诚信全让这帮人手里的那支笔
了。可你怎么
?从这个角度想,新闻立法,还真应该提到议事日程上了…”贡开宸笑
:“新闻立法可不那么简单,不那么简单哦…”刚说到这里,电话铃又响了。仍然是亚雄公司的几位老总。潘祥民拿起电话,语调就有
不客气了:“我跟你们说了,我这会儿有一
事情…”
省纪委接到贡开宸的电话,自然不敢怠慢,居然派了个副书记直奔潘家。“我说你们随便来个人就行了,于吗非得大将升帐?”潘祥民笑。又过了一会儿,外边传来门铃声,显然是亚雄公司的人到了。潘祥民忙
了个手势,请贡开宸和纪委的那位副书记
了
挨客厅的小餐厅,关上门。不一会儿,
贡开宸忙低声地对潘祥民:“让他们来吧。我走了…”
潘祥民忙对他了个手势,让他别急着走,然后对着电话说
:“行。那你们过来吧。”
”潘祥民沉了一会儿说
“开宸,你再认真考虑一下,你把下一步国有经济的改造归结为资本改造和资本运营,合适吗?资本这玩意儿,历来是有特定
义的,从老祖宗
克思笔下,它就被界定为一
剥削劳动阶级,制造剩余价值的东西。搞了几十年的社会主义,我们现在反而把我们所有的经济活动,都归结到这个什么‘资本运营’上了,你觉得…”贡开宸淡淡地一笑:“没人说‘把我们所有的经济活动,都归结到这个资本运营上’嘛。但这个‘资本运营’从某
意义上说,的确是在市场
制下发展壮大企业的重要环节。看来你还是有顾虑…”潘祥民又有些激动起来:“不是我有顾虑。应该是我们。我们都应该、都必须慎重考虑这样一
政治后果。”
放下电话后,潘祥民对贡开宸说:“让你看一场好戏。你让纪委来个同志当监理。”贡开宸笑:“
吗?”潘祥民不作正面回答,只是说:“你让他们来个人就是了。”
又扯到“政治后果”贡开宸觉得这问题暂时不宜再讨论下去了,便只是笑了笑,没接潘祥民的话茬。见贡开宸一时间突然不说话了,潘祥民也放缓了气,问:“是不是我的观念太陈旧?”贡开宸忙说:“不不不。您继续往下说。”潘祥民往贡开宸跟前挪了一下
,让自己靠他更近一些,十分诚恳地说
:“其实我也非常矛盾,非常惭愧,我在K省折腾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各
办法都用了,还是没有能够真正解决国有经济大面积亏损的问题。把这样一个谁也推不动的大象
留给了你,我还有什么脸说你呢…有时我也想,
它呢,
它什么主义,就这么试一把…也许…还真能把这个大象
给推动了?”贡开宸忙笑
:“‘主义’的问题,还是要
的,这是一个
本问题嘛。必须要
。但是,在一些很
的问题上,我们其实可以放松一
,不用想得那么可怕。‘市场’的问题、‘资本运营’的问题,长期以来,的确是属于资本主义经济学范畴里的东西,是资本家们用来发展他们经济的利
。但是,假如我们能用它来发展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搞活我们的国有企业,我们为什么不借它来用一下呢?这两年,我们对‘市场’这个问题不再
到那么可怕了。那么,对‘资本运营’也应该持同样的态度。什么叫‘资本运营’?无非就是把资产。资金、资源,再加上劳动力这些个经济要素,让它们在市场机制中充分运动起来,去争取最大限度的资本增值,让企业盈利,让国家富
,让勤恳的劳动者过上好日
。这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是好东西,
用的东西,咱们
吗那么傻,光让资本家用呢?我们用它来为工人农民创造更多的财富,有什么不好的?再说,这也是个规律
的东西,换一句话说,也就是只要我们搞市场经济,带上个限制词吧,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得学会资本运作。资本问题,是市场的
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