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群…白云宾馆的会,非同小可。我只去听会。我不发言。我只是去听一听。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你这样地把我关在这儿,对我养伤并没有好
…你要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你坐在我
边,你
着我。你让我发言,我就发言。你不让我发言,我就充哑
。保证。”
黄群忙扶住他:“你瞧瞧,你激动啥嘛?去躺着。我跟你说说小扬的事。小扬最近有变化,昨天她们学校的谢老师打电话来,还夸了她…”
“没人跟我说。”
“快叫司机!”
“你快要离开K省了,还哭着喊着往这儿的是非圈里,让自己陷那么
,你说你这么
,聪明吗?必要吗?你总说你政治上多么多么老练。我看你幼稚得很!”
“谁跟你说我快要离开K省了?”
“…你这么说大不该吧?”
“那好。那我就告诉你,昨晚,贡书记亲自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电话里他还说,实在不行,就让我放你去听听会…他也说,可以让我陪着你去,在会上着你…”“他昨晚就来过这样的电话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得答应我,到会上,千万别发言…”
车很快把
扬和黄群送到了白云宾馆。他们
会议室前,贡开宸还特意跟与会者打了个招呼:“有件事,我先说明一下,待一会儿,有个同志要来听会。因为他是个病人,所以破例批准由他夫人陪同。”但
扬和黄群推门
会议室时,小小的会场里还是产生了一
善意的“
动”黄群红着脸,赶
在
扬
边坐定。焦来年悄悄走到
扬
边,弯下腰,低声跟他说:“贡书记问你,能
持坐着吗?要
持不了,就躺下,没关系…”“不不不不…”
扬忙摆了摆手。
“我觉得你本不可能让我陪你到会上去…”
贡开宸笑了笑说:“你们就别盯着
扬了。他还不能多说话。不能太激动。一百年装不了一回病号,这回就让他好好地装一装吧。”
贡开宸说:“表什么态?前天下午,我在开场白里,就讲得很清楚了,这个会,不是请大家来简简单单表个态的。如果只是表态,开个常委会就足够了嘛
“我就是调到火星上去工作,我也永远是个K省人!”扬激动了,大概叫这一声,过于用力了,
又隐隐地灼烧般疼痛起来。
一个与会者话:“听说,
扬同志会前就看过贡书记的这个未定稿,能不能请他结合这段时间以来大山
的工作实践,谈谈他对这份未定稿的看法?”
“你能让我跟你去?”
扬忙说:“…我是来听会的。听听各位领导和老师们的
见…”
“你不跟我说,可我们单位里有人跟我说呀。他们说中央要调你去外省当省委副书记。假如真有这样的调动,而且是要外省的领导班
,你说你有必要再卷
白云宾馆的这一场争论中去吗?”
“哎呀,你这个人!快通知司机…”
“没人跟你说,你瞎嚷嚷个啥?”
“只要你坐得住…”
有一个与会的同志提议:“那就先请扬同志对贡书记的那个未定稿简单表个态吧。”
这时,一个六十多岁学者模样的老同志正说得慷慨激昂:“…如果认为,要搞好国有经济,关键就在于实施资本化改造,大力推行资本运营…那么我要反问一句,五十年来我们信奉的政治经济学基本原则是否也要行一番彻底的改造?同样我们要追问的是,经过这样改造,这样的经济到最后还能不能称之为国有经济?它维护的到底是什么人的利益?”
会场上顿时升腾起一阵低低的有节制的笑声,相对地缓解了原有的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