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群说：“这跟你党有什么关系？”

小扬知自己理亏，但又不愿承认自己理亏。既然老爸主动发“和谈”的信号，自己当然应该有所反应。于是她站了起来，说了句：“谈什么呀…真的没什么可谈的…”

冲房去。但没待她一步发作，扬还是抢在她里，先开说话了，同时还对黄群了个的手势，让她千万别再“恶化形势”的举止。“…能谈一谈吗？”扬对小扬说。语调平和，但却立即造成一不容抗拒的态势。这也就是小扬平时常跟她妈说的：“妈，您学学老爸，他就是有一不严而自威的气度…”“你老爸好。你老爸什么都好，你跟你爸叫妈去！”黄群酸酸地说。

扬赶对黄群使了个，让她不要再说话了。又静默了一会儿，小扬说：“…爸，有时候我想，人这一生，能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人，只要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也许就足够了…您不觉得，这个世界，缺的是真正的好人，不是别的什么…”

餐桌上，三个人闷吃饭。黄群好几次想开说话，都让扬暗中制止了。吃完饭，小扬自觉地去洗碗，洗完碗，手，却没有急于回自己房间的意思，低着，只是在池边站着，而且默默地站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才抬起来说：“对不起…这一段时间，我心里的…请你们允许我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再跟你们谈。行吗？”黄群忙问：“你心里什么？有男同学扰你？”

扬一听，觉得女儿还是认真考虑了“党”这件事的。有一自己的认识。还不是随便一谈就谈得下来的。于是他沉了一下，应：“那就先去功课吧。完功课，咱们找个时间再聊。好吗？”小扬激地看了爸爸一，走了。走到门，却回过来，发表了一个“声明”：“爸，妈，有句话，我要先跟你们说清楚，说心里话，我不是不想加你们那个党…”扬一耸眉，立即反应：“什么叫‘你们那个党’？”小扬忙说：“那我叫它什么？‘我那个党’？我现在还不是它的成员，怎么能说‘我那个党’？”黄群反驳：“它怎么不是你的？它是属于全国人民的。你是不是全国人民的一分？”小扬本没打算在今晚“决战”便非常策略地闭上了嘴，并乖乖地低下了，不声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扬和黄群。扬似乎陷了沉思。说真的，这么些年，他还第一次为女儿的问题“陷沉思”在默默地呆站了一会儿后，下意识地走到窗前，似乎是想躲开背后的那光亮和嘈杂，去借助窗外那一片模糊和单一，来澄清隐隐乎乎遮蔽在女儿上的那层似薄又厚、似轻又重、似单一又复杂、似“不足挂齿”却又“事关大局”的雾障…首先要确定的是，这真是一层“雾障”吗？不要人云亦云…想一想…彻底地再想一想…

小扬说：“也许…没什么关系…也许有很重要的关系…”

“你瞧你那个样，还没什么可谈的？”黄群仍在生气。“我怎么了？”小扬不服气。“怎么了？我看你是青更年期了，怪诞！”“爸，你听呀！你听妈说的！”小扬叫了起来，并且脸倏地红了。其实她并不真懂什么叫“更年期”只不过偶尔听一些“老女人”厌厌地常把它挂在嘴边叨叨，就觉得肯定跟“例假”似的，是上帝专为惩罚女人而制造的一桩麻烦事儿，肯定不会是“好事”“你也是的。女儿更年期，你兴？”扬笑着嗔责黄群，挥挥手，让她赶撤，自己也跟着往外走，走到门，回过来又调了一句：“吃了晚饭，咱们再谈。啊？！”

小扬忙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