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帮等在村支书胡二魁家，林雅雯走院，见一院的人正围着朱世帮，争先恐后说着什么。副书记许恩茂也从乡上赶了过来，他跟林雅雯说：“一听要到江南，老的少的全都吵着要去。”

“情很嘛。”林雅雯笑说。朱世帮闻声，推开众人，边问好边请她屋，胡二魁更是堆一脸的媚笑，喝骂着让七十二他们往边上去，别把县长的路给挡住了。对胡二魁，林雅雯现在是完全变了态度，这人是有小心，但在工作上，没一糊。

王树林想了想，：“棉田效益好，群众积极正呢。”

“女人家瞎嚷嚷个啥，夹嘴！”七十二恶了媳妇一声，他媳妇就不敢说话了。

“我去！”七十二的媳妇抢着说。

“群众重的是利益，啥好，群众心里有数。”

“鸦片是犯法的，棉田不犯法。”王树林说。

林雅雯瞪住胡二魁：“就冲你这想法，我看也得把你这个村支书撤了。”

“别，别，别嘛，林县长，女人们真是不得门。”胡二魁搓着，憨笑着。

“理由？”

“去的人已基本定了下来，四十二个，加上乡上两个带队的，一共四十四个。”朱世帮说。

“这…”朱世帮尴尬地笑笑，胡二魁接话说：“女人家把门看好就行了，大老爷们的事，甭让他们掺乎。”

“几年前是你提棉的，现在又是你反对，这话跟群众不好讲。”王树林的话里已带了情绪。

朱世帮一看王树林的脸，知不能再往下说了，便打了声哈哈，把话题转到了谢大胡上。

“…”今天的王树林真是奇怪，像是对朱世帮带了一成见，以前他从不这样，朱世帮说啥，他都很谦虚地听，很诚恳地接受，从没在工作上跟朱世帮闹过别扭。今天他的话里，分明有了另一东西，这东西很陌生，却也很能刺痛人，特别是朱世帮现在这份。

超乎意料的事，他能不多想？

朱世帮想把谢大胡他们的棉田压一压：“不能让他们再扩了，再扩，对全乡全县都不利。”

“想了，这次去怕是不合适，这次重是学习，打算给他们单独找个机会，拉去转转。”

朱世帮没在意：“几年前是几年前，现在是现在，事在发展变化，我们的思路也得不断变化。”

这想法很灰暗，朱世帮心里第一次有了灰。他在电话里跟林雅雯说：“新疆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其他的事就让树林去办吧。”

“村里这么多妇女，怎么不考虑？”

“怎么搞了这么一个数字，不吉利，再加两个。”

林雅雯呵呵笑了笑，压了电话。

几天后，王树林带着劳务大军发了，朱世帮没去送行，林雅雯倒是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也到火车站去。朱世帮想了想，还是没去。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个待岗，是一个因错误被涮下来的，县上对他的错误还没公开理呢，不应该过分抛面。

林雅雯看了一名单，都是些青壮劳力，青一的男人。“八老汉你们没安排？”

朱世帮没再说下去，他是那识的人。

第二天，林雅雯来到胡杨乡，先是跟宋长他们谈了半天，宋汉文说，采访工作现在展顺利，两个采访组都已挖掘到不少素材，特别是从八老汉上，了解到不少人事迹。“这些事迹稍加整理，就是很有说服力的教材，我们一直调要用典型来说话，八老汉的事迹，在全省、全国都是很典型的，是站得住脚的。”宋汉文顺着这话题，又谈了许多，谈到八老汉冬天守在茫茫的沙漠，看护自己的庄稼地一样看护林时，他的声音激动起来，声情并茂，抑扬顿挫，讲得十分激情。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林雅雯心里，也生不少慨，八老汉，真是一面旗帜啊。

“鸦片效益更，可能让他们么？”朱世帮说。

从宋汉文这儿来，林雅雯着去找朱世帮，关于组建沙湾村农民考察团的报告，朱世帮已通过正常程序报给了她，林雅雯也觉这想法不错，有新意，这些年县上组织过不少考察团，到外面学习取经，但都限于领导这一层，掏钱让农民去考察，这还是第一次。孙涛书记指示她，一定要把这次考察组织好，要在全市开一个好，把三农工作推向新的度。林雅雯知，孙涛书记所以重视这次考察，跟沙湾村目前所的特殊环境有关，这也许就是司古风说的“迂回”

“大面积扩张，对生态不利，再说都棉，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