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粲一愣，不知齐默然问这话什么意思，嘴里机械地回答：“好啊，很好。”

周一粲赶：“多谢齐书记关心，回我一定转告树声，让他找你汇报工作。”

周一粲的脸一下红了，跟着一阵发，刚刚涌上来的得意劲儿瞬间消失。秦西岳怒找齐默然，这事已在下面传得沸沸扬扬。那天晚上，她

这个人，就是汪民生！

一周后，齐默然轻车简从，来到河。陪他一来的，是省人大另一位副主任——李源汉。

“汇报就不必了。一粲啊，等你在位上久了，你就知，听汇报是听不来实话的。要想听实话，就得亲自到下面来，在田间地听，在农民的炕儿上听。你这个市长，可不能犯官僚主义啊。”

第一天平平安安过去了。第二天本打算要去造纸厂，在那儿开现场会的，周铁山都已把准备工作好了。临发前齐默然突然改变主意，说造纸厂就不去了，还是去九墩滩吧，看看移民的生活情况。车队便掉朝沙漠驶去。这天周一粲跟齐默然坐的是一车。当时周一粲要上自己的车，齐默然忽然说：“坐我的车吧，顺便聊聊。”周一粲受若惊，揣着一颗怦怦的心坐在了齐默然的车上。简单寒暄几句后，齐默然便问起她的家来，言词里充满关之意。周一粲不安极了，没想到齐默然会如此关心她，看来上次的拜访开始见效了。谁知就在她暗自兴奋时，齐默然忽然问：“你家老车最近情况还好吧？好久没见他了。”

井压田已经在犹豫和怀疑了吗？怎么又…这是件小事，不秦西岳怎么想，这问题解决起来容易。关就关吧，无所谓的。他齐默然也再三调要持关井压田嘛。问题在伟那儿，是伟的思想在动摇。正好，正好啊。

至于造纸厂的事，就要难一了。关显然是不可能，但也得想个办法了，不能老让人把它当个话题。都怪周铁山，说话咋就总也听不去呢？这人，这人也是个麻烦！

这三，要说下狠心解决，不难。要说不解决，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一个秦西岳，能翻得了天？

“看你，又来了不是？什么教导，不就随便说说嘛。”

秦西岳已在两天前回到沙漠。西副院长找他谈话，代表院党组向他作了检讨，承认停他的职是不对的，要他千万别受影响，要一如既往地好本职工作。秦西岳没跟他计较，也没时间计较，匆匆忙忙就又回到了沙漠里。他们同样接到了通知，要求好迎接工作。可惜秦西岳啥也没准备，甚至连一条烈迎的横幅也没挂。伟一看现场冷清清的，脸上挂不住了。参观防护林时，他还提前派人到实验来了一趟，意思就是让秦西岳别把场面搞得太冷清了，谁知老竟然顽固到这份上。

齐默然接着说：“改天有空跟他聊聊。沙漠所可是个专家云集的地方啊，他们是我省的栋梁之材，省委对他们的关心，是少了。”

尽齐默然再三声明，此次下来，只是对胡杨河域的生态环境作一次调研，为省委即将召开的专项治理工作会议作准备，但河方面，还是兴师动众，作足了准备。齐默然一行在河作了短暂停留后，驱车直奔沙漠。他们先是在伟的陪同下，参观了几片防护林，接着又到秦西岳他们的实验看了看。

河上下陷一派繁忙。

对此，齐默然倒是满不在乎。他跟秦西岳的两个研究生简单了几句，然后到实验田里转了转，指着去年培育的沙生林新品说：“一定要下决心把它推广开来。市县要合起心来，把沙生林的推广当成一件大事去抓。”伟赶忙说是。秦西岳立在远，手里拿着剪，聚会神地修剪着树苗。齐默然大约觉得再看下去也没啥意思，便提议去附近的村里看看。

最后，他还是决意去实地解决一下。迫使他作这个选择的，不是秦西岳，是另一个人。这两天，齐默然脑里反复闪现的，就是这个人的面孔。

周一粲连忙欠起，不安地说：“齐书记，你的教导我记住了。今后在工作中，我一定牢记走群众路线这个本。”

一句话说的，车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周一粲刚要松气，齐默然又问：“你家老车跟老秦关系不是好的嘛，怎么…”齐默然没把话问完，目光抬起来，别有意味地盯在了周一粲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