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明是盘死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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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副书记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要周一粲去趟省城，"你抓jin来一趟，有些事齐书记要跟你面谈。"这个电话太及时了。周一粲正苦苦地想着，怎么把情况向齐副书记反映上去，还有，她想让齐副书记跟上游市说说，通rong通rong，放点水——解决目前的水荒，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ma上动shen，这就去省城。"她跟秘书说。

秘书笑了笑，在电话里说："也不用太急，过两天来吧。齐书记只让我通知你，没明确时间，我再落实一下，给你电话。"周一粲连着dao了好几次谢，弄得秘书在那边ting不好意思。

接完电话，周一粲的心境就不一样了，急忙将手tou一些急事儿chu1理了，然后开始琢磨：这一次去省城，到底要汇报哪些问题？哪些暂时还不能汇报？还有，这一次必须得带份礼wu过去了——到河yang两年了，她还没给齐副书记送过任何礼wu，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可带什么礼wu好呢？周一粲难住了，后来才猛然想起：齐默然喜好书法，尤其爱收藏民间的书画作品。咋把这个给疏忽了？对，就带字画好了！河yang有个书法家，姓吴，大号吴二水，是西北书坛泰斗孙子鱼的弟子。孙子鱼一生英名远播，在书画界尤负盛名，是西北四大才子之一，可惜死得早，"文革"不久便去了，作品留下的也不多。孙子鱼这个名字，周一粲还是从齐副书记嘴里听说的，当时她却没往多里想，你说傻气不傻气？她打算先弄一幅二水先生的作品，投石问路，如果齐副书记喜huan，那她再想办法。她相信二水先生手里，一定有孙子鱼的真品。

星期五早上，周一粲在文化局一位副局长的陪同下，敲开了二水先生的门。吴二水也是个怪才，不但才怪，zuo人也怪，这些年，他的名气与日俱增，作品价码也渐渐攀升，可他很少chu手，写了东西全都藏着，有些外地客人远dao而来，专程上门索取都很难，市面上更是难以见着。

二水先生八十好几了，可jing1神矍铄，一tou银发pei上那把极ju个xing的银须，令他既有形又有神，一见面便让人肃然起敬。简单寒暄几句，周一粲主动说明来意，想请二水先生一展墨迹，以饱yan福。二水先生话不多说，也不曲里拐弯，而是开门见山地问周一粲："你是收藏还是送人？""怎么说呢？老先生，我是想把你的墨宝拿到港澳去，在那边作宣传，也好给咱河yang挣点面子，xi引更多的人来河yang投资。""这…"老先生似乎没想到这一点，有点犹豫。

"老先生，yan下我市要评文明城市，周市长是想打文化这张牌，拿你的画当名片，宣传我们河yang。"那位副局长趁势说。

老先生似乎对副局长的话不gan兴趣，瞅了一yan副局长，继续对周一粲说："我知dao你来的目的，可我手tou能拿chu手的字真是不多。有一幅，虽说写得早了点，不过，我自己对它还比较满意。"说着，到里屋翻腾了半天，拿chu一卷破报纸，缓缓打开，将一幅大字呈现在周一粲面前。

周一粲的yan直了。

尽guan她不懂书法，但她的目光还是让这幅字镇住了。"好字，好字啊！"她失声叫dao。

一旁的副局长同样louchu吃惊的神情。这位仁兄算是半个内行，他的yan神让周一粲越发jian信，老先生是把自己的心血之作捧了chu来。

"多少钱？"周一粲情急地问。

二水先生略略一惊，似乎对周一粲这句话有点不解。

"是这样，我太爱你的字了，如果可以，我想把它收购下来。"周一粲慌忙解释。

"你不是说…"二水先生越发不明白。

"周市长的意思是，如果先生您同意，这幅字就算市政府收购了。政府是要用它来搞宣传，不能白拿先生您的。"副局长毕竟跟二水先生打的jiaodao多点，知dao他疑惑什么。

二水先生"哦"了一声，似乎相信了副局长的话，"我老了，也不需要钱，如果政府真的用得着，就拿去吧。"说完，他将字画重新包了起来，双手捧给周一粲。

周一粲的手有些颤抖。从二水先生家chu来后，她一言不发。副局长想说什么，一看她的脸se，没敢说。不过，二水先生今日的举动，让他也很受gan动。

有了这幅字，周一粲的底气算是更足了。接下来，她开始焦急地等电话。可两天过去了，齐副书记的秘书还是没来电话。周一粲真是有些等不住了。

这天在办公室，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事本来前些日子就该安排下去的，结果被其他的事一搅，偏又给忘了。她又细细琢磨了一番，还是决定将这件事zuo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