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秦西岳就再也不敢带可欣去医院了，生怕一不小心，再啥惊险事儿。到了复查的时间，他会想办法把江医生接到家里来。好在江医生也是一个心的女人，对可欣，她真是到了亲如家人。

遭此惊吓，可欣再次犯病，情况比原来还要糟。秦西岳长达四年的努力付之东，可欣康复的希望近乎完全破灭了！江医生对此惊愕万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刚刚有起，哪里还经得起再次恐吓？"治疗了一段时间，江医生无奈地说，"还是回去吧，她这样，怕是住院也没啥效果。让她回家，安安静静养着，记住，再也不能让她受刺激了。"到了五月，秦西岳忽然发现，重症中的可欣有反常，好像又有记忆了，晚上睡觉时，居然说了一句梦话，清清楚楚喊了晓苏的名字。秦西岳好不激动，第二天便叫上车，带着可欣去医院。江医生一开始不相信，认为秦西岳自己在说梦话，她的判断，可欣这状况，至少要维持五年以上。可欣的病情本来就怪，属于意外事件导致度惊吓后脑细胞突然失灵，这在医学上也很少见。一般说，受度惊吓后人的神会分裂，会现幻觉、抑郁，或者恐慌、搐、大小便失禁等症状。但可欣却是失忆、神封闭、肢神经萎缩，跟脑死亡差不多。江医生怀疑，可欣在受惊吓之前，就患有脑血栓或阻什么的，只是自己不注意，家人也没发现。秦西岳对此也不敢肯定，只说之前她偶尔有、目眩，甚至失眠等症状。二次惊吓后，已经复活的那一分脑细胞再次失灵，病人的症状只有恶化，不可能在短期内现明显好转。秦西岳不死心，一定要江医生好好查查，他说昨晚他听得很真，可欣真是喊了晓苏的名字。江医生说这也不奇怪，她的脑细胞只是假死亡，并不是彻底不工作了，偶尔现幻觉或是兴奋，也能解释得通。江医生嘴上是这么说着，检查还是很认真。两个小时后，可欣被带检查室。江医生兴奋地说："她的状况的确比我想象得要好。多亏你能细致微地照顾着，如果照这状况发展下去，康复还是很有希望的。"开了药，又听了一番江医生的叮嘱，秦西岳将可欣抱上车就往家走。路上他很兴奋，握着可欣的手，一遍遍说："可欣你听见没有？有希望的，江医生都说了，有希望的。"车在黄河北边的公路上奔驰着，秦西岳的心，也奔腾着一。希望总算让他再次抓到了手中，他相信奇迹会现，他的可欣一定会站起来，会像健康人一样，再次走到蓝天白云下。

个畜牲害死了呀！""天！"秦西岳脑袋里"轰"一声，双一，无力地倒了下去。等隔老吴闻声赶来，一下抱走四梅时，他才发现，刚刚恢复过来的可欣，垂在手推车扶手上，吐白沫，珠翻白，人就像死去了一般。

"你这人咋回事？啥时你也学得婆婆妈妈了？"秦西岳忽然就不兴了。车树声暗暗笑了笑：看来他心里，还是不安生啊。"汪老。"他似乎很随意地，就将打电话的人说了来。

神康复医院在黄河边的郊区，那儿已了省城，算是银州下面一个县。车上路后，车树声说："有人昨晚打电话托我问候你哩。""谁？"秦西岳机械地问了一声。

车从郊外驶向城区，快要拐上安宁大的一瞬，可怕的一幕竟又发生了。大约是秦西岳的忘情影响了可欣，可欣竟也将目光投向了窗外。谁知就在车拐弯的一刹那，可欣突然从座位上挣扎起来，打开车门就往外扑。司机和秦西岳同时听到，可欣喊了一声："晓苏！"幸亏秦西岳及时地收回目光，一把抱住了可欣，如果稍稍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手脚一直不会动弹的可欣居然在那一瞬间打开了车门，而且半个已探车外。天啊，要是差上一秒的工夫，她就了下去！她一定是产生了幻觉，误把街走动的女孩当成了晓苏。

"你猜猜？"车树声像是有意要将车内的气氛搞活跃。

秦西岳却不理他这个茬："想说说，不想说拉倒。有这闲工夫，想想正事儿。""算了，既然你不兴趣，我也就不说了。"车树声。

是的，蓝天白云…那天的天真是蓝，几朵白云浮在空中，棉朵儿一样。郊外的田野分外妖娆，把望不尽的绚烂向他泼来。秦西岳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景了，一时有些忘情，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丢开可欣的手，冲车外的田野喃喃自语起来，惹得司机侧过脸来，很诧异地望了他一。

打完电话没多久，车树声就来了，还带了所里一位女研究生，大约是想照顾起可欣来方便一。几个人一阵忙碌，将可欣抱上了车。可欣本来就瘦，这些年病着，就更瘦了，秦西岳六十岁的人，抱她还是很轻松。

车树声

"什么？"秦西岳心里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就弹起了，"汪老？他…他打电话什么？"秦西岳的声音有儿抖颤，看得，这个汪老，很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