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河区长适时拍上一：“那还用问！听说她在北京一直在机关搞纪检，没在基层过，现在能搞得这么有声有，傻也能知，除了穆市长，谁能给她这么明白的步？”

说说笑笑，十多了，众人皆有醺意。从酒店来，穆有仁坐田中秋的车，说：“找个地方说两句话。”

“咱穆市长啊，困在这小小的双市真是太屈了，当个省长、长的，也是小菜一碟。”汪晋国夸夸其谈“我这心里有数，市里的大事，哪件不是穆市长的主意？哪件离开穆市长拍板能定下来？”

简单的座席安排就费了十多分钟，穆有仁不禁有些好笑，他看过一篇杂文，是，除了外场合，中国人的座次观是世界上最的。座位这个东西是典型的质与神的结合。有把椅，坐着好说话或办事，这是质；坐上去，别有一觉，这是神。坐椅的人多了，就要排个次序，就有了等级；等级就是一神。等级不可没有，无等级就无效率。但不可太严，太严了就成障碍，心理障碍、工作障碍。问题是现在的官场对座次的设计越来越，越来越细，只僵化而不灵活了。不用说大会谁上主席台，台上又谁前谁后，有的单位开会，除分座次，还要专门制一把大一儿的椅供一把手坐。这“座次上的威严”的确可怕。但在酒席宴上久了，只得乡随俗，不讲究座次也行不通。

与大家碰了杯，穆有仁一饮而尽，接着说：“我老穆没有别的本事，把副手当明白还是能到的，该的一定好，不该的绝对不，这就原则。我的会是：一儿不不好意思，多少意思意思，活多了没有意思，得太好什么意思？这就是当副手的难！你们当中也有当副手的，要记住，有时候，得太多太好，也是病。”

田中秋却不以为然：“至于那么严重吗？你们当官的，官越大胆反而越小了。”

“我和他没有联系，但听依阿华说，他也着急，不了境，不敢面，成天像地老鼠一样猫着，早就腻了！”

穆有仁酒虽喝了不少，却不容易被这些谀词所惑，笑着说：“你们哪里知真实情况，任市长虽然来的时间短，却是个有定见的人，不是哪个人能左右得了的，这地铁工程，就是她排除各方面阻力，力拍板定下来的。刁德一讲得好，‘这个女人不寻常啊！’”

“活该！谁让他当初那么贪心呢！”穆有仁恨恨地骂“不过，他事，牵扯到的人太多了，老板的意思，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把下地铁集资案的严峻形势给田中秋了介绍，然后问：“那个港佬还躲在那里吗？你能不能找到他？”

穆有仁摇：“我原先也是这样想，但现在看来，我们都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这个女人来很大，看这架式，不把挖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穆有仁心里一动，那天打麻将时王琮余恨恨地要“放放血”的咒骂又响在耳边，但他没吭声。

几个人由衷地，认为穆有仁的总结的确是心之论。汪晋国起敬酒：“穆市长在我心目中，是个事业的人，别的不讲，谁要说穆市长以权谋私，我就可以站来扇他嘴。我这回岗位调整，就可以证明，穆市长是真正以公心的领导。”

穆有仁忙把话拉回来：“你可别冲动，中秋，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不同意你这样，咱们得对你舅舅负责任！”接着，他像是提示又像是自言自语：“时候不早了，走吧，回家睡觉。后天下午，任市长要去省里开会，有些工作还得提前和她碰一碰呢！”

穆有仁笑了，他明白汪晋国是有而发，而且一定也是肺腑之言。

穆有仁骂：“你除了玩儿女人还有什么别的本事？算了，你开车顺路走，我在车上跟你说吧！”

田中秋以为他有了那份心情，便建议：“到双大厦吧？我打电话给你调个人来，蒙娜丽莎歌厅新来几个新疆妞儿，好着呢！”

“他妈的我先把她掉，看她挖谁的！”田中秋气急败坏地骂。

田中秋被酒刺激得有些颠狂，叫：“我一个堂堂刑警支队长，办这事还不像捻死一只蚂蚁？放心，到时候，死了都叫她不知怎么死的！”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好。”过了许久，他字斟句酌地说“你舅舅，我们，还有依阿华，就都解脱了。可是，难啊，人命关天的事，谁敢？”

酒是好酒，国窖名藏，据说有四百多年历史；菜更不用说，龙虾燕鲍海胆鱼翅，生猛海鲜是主打，都是从广州空运来的，价格自是不菲。然而对桌上众人而言，吃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吃，于是，虽然田中秋过生日，话题却一直围绕着穆有仁展开。

酒。

提起半年来双市政府工作的明显变化，公安局一位副局长说：“咱这任市长，别看一介女，倒有雷厉风行的劲，办起事来嘁里喀喳，这肯定都是穆市长给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