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市长也烦了这告状迷,就反问向他煽风整治告状迷的人,咋个整治他告状迷。有人出主意,把告状迷狠揍一顿,把他的腿打瘸,把手打残,叫他走不成路,写不成状纸,他就不再告状了;有人说,一闷棍把他打个脑震荡,看他还告状不。说这话的人都是与市长关系不一般的铁哥儿们,也是深受告状迷袭扰的被告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得教训教训这告状迷,不然的话,任其告下去,说不清哪一天那状纸碰上个多事的大人物,真的当回事下来调查处理,就是没影的事,也要整治成事哩,到那时就太被动了。市长听了这些整治告状迷的方案,就对他们讲,真想整整他告状迷,也不能揍伤打残,那是犯法的行为。然后,他对他们讲了什么样的伤叫轻伤,什么样的伤叫重伤。造成轻伤,就能依法抓人、判刑;若是造成了重伤,或是将人致残,后果是很严重的。无论政治损失,还是经济损失,那代价太大了。对待一个告状迷,犯不着动这干戈,花这代价。真想教训他的话,也就是找几个孬孩,修理修理他,揍他个晕头转向,鼻青脸肿的,叫他丢丢人,又构不成轻伤什么的,他就是告到公安局,人家也不会去立案破案,弄到这程度就行了,千万不敢把事弄大。就这样,下边的人就照着市长的话去部署落实了。市长没有想到,他的这几句话会坏了大事,以至于送了他的命。
也许是市长这官衔在一个城市太权威了,下边的人太把市长的话当回事了。既然市长都想修理修理告状迷,就得好好修理修理这货。在市长没有指示这种事以前,告状迷就挨过横飞过来的拳打脚踢,那多是在夜色漆黑时,打他的人是谁,他都没有看清楚过。执行和落实市长指示的人特地去了少林寺那里的一所武术学校,他们也没有通过校方,就私下与两个武术高手接上了头,当然是由县城的熟人朋友牵线,说是请他们出场修理一个人,修理费用自然是优厚的。两个武术高手年纪尚轻,血气正旺,听说修理个把人,岂不是手到擒来的小菜,又能得到一笔可观的外快,所以双方一拍即合。接下来执行指示的人就将告状迷的照片交给那俩武术高手,又绘出一张平面图,指明告状迷的工作单位、家宅地址、上下班常走的街道路线,还有他的作息时间。最后,执行指示的人为表示委托方的诚意,一次性将修理费交到那俩小伙手里,他知道,凡来这里习武练功的人都是讲义气讲信用的,他们不会收了钱不办事的。俩小伙见对方如此爽快地信任自己,深受感动,当场表示,这次出手修理这人,一定把这人修理得劲到位,如果没有修理到位,不够得劲,只要你们说句话,立马再去修理,直到东家满意,他们把委托办事人称为东家。那执行指示的人听到这话,也颇感动,最后特别交代,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打出硬伤,就中,在不出现这三种情况的前提下,当然是打得越狠越重越疼就越过瘾了。两位小将听到这种吩咐,异口同声说,明白,明白。临别时,执行指示的人又讲,修理过那个人以后,下边的收尾一定得干净利索,不留尾巴,不留痕迹,他被修理的人就是告到哪里,执法干警也找不到你们的影子才好。两个小将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那是,那是。
修理告状迷的行动终于到了落实的时候。两个小将在告状迷的住处等到了他,他们其中一人跟踪告状迷上楼,另一人在路口做好接应准备,摩托车扎着架势随即可飞奔出逃。告状迷走至他家三楼屋门口,掏出钥匙欲要开门,跟在身后的小将原本打算跟踪进屋,将其三下五除二修理一番,然后赶紧走人。谁知告状迷尚未把门打开,里边却有一女人先开了门,原来这天告状迷的老婆先他回家。小将的进屋修理计划随即告破,他就急中生智,一不做,二不休,给告状迷个狠招。这招不用费时间,只那么一下就能将人击得天旋地转,脑瓜昏迷。本来老师教他武功时说过,这一招是不能轻易使用的,这时候,小将想不了那么多,一心只为立即完成东家交代的任务,不能拿了人家的钱不给人家做事。说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