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后院起火

栗致炟的后院，已好久不大稳定了。两个人的战争虽然没有打到硝烟弥漫、炮火轰鸣的地步，但是一般xing的撞击起火时有发生。也许是它的频频chu现和反复，反而使罗虹以为这是居家过日子的正常状态。好心的父母和同仁也这样劝她，那是当她实在gan到委屈而控制不住悲伤的gan情，向亲人和友人倾诉心声的时候，好心的人们就告诉她，大千世界，家ting都是一样的，一家不知dao一家的难chu1，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两口子过日子，不磕磕碰碰、吵吵闹闹，那才叫怪啦，有那三天两tou动手动gun子的，厮打得不成样子，那日子要叫你摊上，该怎么说呢？其实老栗这人不错，文质彬彬的，你们结婚也十多年了吧，他动过你一指tou吗？没有吧，不要shen在福中不知福啦，zuo女人的，该让男人的地方一定得让，该别guan的事一定不要去guan…熟悉罗虹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劝她的。罗虹也在接受着这些好心的劝告，只是有一点，她实在受不了，就是冷淡。有时间，两口子真能大吵大闹一番，发xie发xie倒也痛快。而这zhong不声不响、无声无息的寂然，距离，直到冰凉的凝固氛围，却叫罗虹度日如年，空虚难耐，这zhong应称为“冷战”的状态，大概开始于七八年前了吧，记不清了。不知dao从哪一天开始，丈夫就疏远了自己，这zhong疏远愈来愈严重，开始，罗虹还在设shenchu1地为男人着想，丈夫毕竟是担任着要职的人，他一定是忙过了tou，就不知不觉地冷落了自己，自己不能再责怪怨恨他，不能再给他添luan。可是，久而久之，丈夫一连两三个月连房事都停了，有时她主动想亲近一下丈夫，男人总是把她推开，嘴里还自言自语，一天忙得要死，哪里还有弄这事的情绪…早先，他们一直在一张大床上睡觉休息，不知dao从啥时候开始，男人就独自到另一间卧室的小床过夜，丈夫还推说是怕打扰她，怕影响她的mei梦，才到另外的房间睡觉的，因为他总爱熬夜，睡得晚。可是，以往他也睡得很晚，大多数时候罗虹都已睡熟了，他才进卧室休息，有时候还会亲昵地把罗虹从梦中唤醒，亲热一番。如今，再也不是那zhong状态了，即使这样的日子，罗虹也还在默默地忍着，对男人的这zhong态度，她也无法正面斥责或对人诉说，只能是哑ba吃黄连了。可是，有一件事却改变了她对栗致炟的忍的态度。大概有两年时间了吧，她已经离开德府市的钢城职工生活区，住进省城高干住宅好些时候了，时值金秋的双休日，罗虹单位组织大家到钟南省南端的旅游胜地游山玩水，计划星期六一早乘大bachu行，星期日傍晚返回。平时图书馆的工作并不繁重，但能外chu小游散心的活动并不多，所以单位的同志就倾巢chu动，兴高采烈地拥上汽车。汽车yu要发动之时，罗虹接到家里来电，告诉她，妹妹和妹夫已搭上到省城的火车，中午即到汴yang，找她有急事相求。她一边埋怨老家的人太不会办事，既然有事求办，就不知dao早点预约一下，总是这样“突然袭击”一边很不情愿地下了汽车，放弃了这次mei差。有啥办法呢，妹妹和妹夫如今都是平tou百姓，俩人所在的企业都不怎么景气，听说有一家企业已经破产，他们来肯定是想叫姐夫帮什么忙的，不是找工作就是打招呼说情。不guan什么，当姐姐的不能不guan妹妹，她一路生着气转回家里，进了客厅，电话就响起来，她抓起听筒，对方没等她开口就热气腾腾亲亲昵昵地问：

“我发的短信收到了吗？致炟。”

“你是谁？”罗虹有点突然的gan觉，她问对方。

“噢！你是——”对方也有点突然的gan觉。因为gen据栗致炟给她的信息，今天家中只有他一个人，女儿在校封闭补习功课，妻子随单位到外地旅游，怎么家中又冒chu个女人的声音。她并不回答女人的问题，她知dao，在栗致炟家中，她只能是个神秘的人wu，一个不能光明正大地chu现在这个家ting的人，即使她的姓名和shen份，也不能叫栗致炟的家人知dao，只有这样，她与栗致炟的关系才能得以维系，才能保持永久，双方才能安定。所以她没有回答女人的提问，反把这个提问推给了提问的人，她要先弄清她的shen份。在自己家接电话的罗虹为了赶快弄清对方是谁，就自报了姓名。这时该对方报家门了，可是，对方却犹豫了，她本想说“我是栗市长的同事”这zhong本来很正常很圆hua的回答，在mingan的疑神疑鬼的女人中，却不正常也不圆hua。事后，罗虹肯定要详细追问丈夫，那女人是谁？既然是同事，总该有个姓名，有个chu1室，有个职务或岗位吧，这样一弄，栗致炟就麻烦了，怎么回答都会chu现破绽，反倒引起妻子更多疑惑。这zhong预料闪电般的飞过之后，打电话的女人急中生智，干脆来个：“噢！对不起，我打错了。”电话就随着错字挂了，打电话的正是陆雯，急中生智的她还是犯了个错误。是记忆的错误，她忘记了罗虹拿起电话时，她的那句问话后边的两个字——致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