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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河道,往右,是宓古道。
蒙面人停了下来,原地仔细察看。见通往昌河道路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马蹄印,而右边宓古道上,却延伸出了一排杂乱马蹄印。
“大人,他们走宓古道了?”
黑衣副手询问。
蒙面人沉吟片刻,目光落那一排马蹄印上,微微眯了下眼睛,道:“徐若麟狡猾无比。未必就是真往宓古道去了。有可能是故意布下疑阵,想叫我们追错方向。平原道我已经留了人,这两条路不能放过。我沿着这些足迹往宓古道,你追昌河道。你到了前头,若发现昌河道确实没人,立刻返回往我方向来。务必用全力截杀,决不能让目标活着到达燕京!”
副手应下。很,两拨人马便分头往左右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先前往昌河道去那拨人折了回来,调转马头往宓古道疾驰追了过去。身影很白色视野里缩小成了一个个跳跃黑点。
此时,香木峰一座矮丘处,徐若麟正观察着下面路口动静。而杨誉和赵无恙则警戒四周。等见到那群黑压压人终于去了,杨誉微微吁出口气,看向徐若麟,道:“大人,果然如你所料,黄裳他们引走了人。咱们是不是这就返回,找条船过江后继续走平原道?”
徐若麟慢慢摇头,道:“平原道未必就安全。你受伤不轻,无恙难以自保。合我们三人之力,若是再次与他们遭遇,一次两次,或许还能突围,但后如何,实难以预料。”
“那怎么办?”
杨誉此刻神情,看起来茫然而沮丧。
“杨誉,你见过猎犬咬住猎物尾巴吧?”忽然,徐若麟这样道了一句。
“大人,你意思…”
徐若麟微微一笑,道:“再凶悍猎犬,也只能咬住猎物尾巴。你什么见过能咬住自己尾巴猎犬?”
“大人,你是说?”
杨誉眼睛猛地一亮,看向宓古道方向。
徐若麟点头,道:“不错。我们就走宓古道。有黄裳他们前吸引追兵注意力,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就跟他们后头。即便平原道人醒悟了,再追上来时,恐怕也为时已晚。那时候,我们早已经到了燕京。而一旦到了那里,平王眼皮子底下,对方便是再胆大,也不敢轻易再用这种方式对世子下手。”
杨誉热血沸腾,大声道:“那还等什么,徐大人,请前领路!”
徐若麟下了矮坡,等赵无恙与杨誉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去,猛地提缰,战马立刻嘶鸣着人立而起,纵蹄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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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深夜,燕京城东门守城士卒被城下一阵急促拍门声惊动,探身下来查问时,看见三骑正停于城门之下。借了城门口马灯光,立刻认出当头那位正是徐若麟徐总兵,急忙下城楼开门。马蹄踏甩出满地冰渣,泼喇喇往城里如风般疾驰而去。
平王闻讯,夜半起身相迎。见到满身冰霜徐若麟带着自己儿子立于跟前时候,疾走数步,徐若麟下跪之前,一把扶住了他,紧紧握住他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