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羞惭，许是没有力气，徐达只是把脸微微侧向一边，阖目没有说话。

初念知他说是什么。轻声：“二爷，我没怪你。”

他慢吞吞地，伸手再次握住了她。

大约是情绪激动，他忽然一阵急，痛苦地皱起了眉。

初念停了手，怔怔望着他。

初念自己倒没多大觉，倒是边上尺素闻言，松了气，连连谢。

廖氏被边上人劝了几句，止了泪，片刻后没多久，太医便来了。照昨晚样细细针灸一回后，又看了初念额，：“我那里有内造膏药，回去了叫人送来，假以时日，伤应会消痕。”

“二爷，你别说了！”

初念这一日没院一步，只是到黄昏时候，听说三爷徐瑞回府，徐耀祖大发雷霆，要刀刺了他，被廖氏护住，纷纷地又闹了一场，终才歇了下去。

“二爷，我叫人再去请太医。”

他顺过了气，摇：“你让我说完。这些话我憋了很久了，再不说，恐怕没机会了…”

徐达吃了药，很又昏睡了过去。

他蓦然住，停了下来，闭上了睛。

“，你大概会以为是我多心，可是我知，真不是。这个胡女所儿，他从我们婚第二天现中堂那一刻开始，我便觉到了他对你用心。我希望他永远也再不要现你面前。后来他离开了，我终于放心了。可是没过多久，这一次他又回来了，可能还一直不走了…”

他再次这样问。

“病了这么多年，我

初念急忙抚他。

“，你真不怪我？”

“，我很后悔…”睁开，再次开时候，连声音也像是蒙上了一层将死颓败。

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睛，片刻后睁开，定定望着正对上茜红帐。

她现对这一切都漠然，只是一直守徐达榻前。他情况时好时坏。到了半夜时候，睡临时摆另张窄榻上初念被值守夜尺素叫醒。尺素：“二爷醒了，找你…”初念立刻起到了徐达榻前，见他半靠一堆枕上，神情略显痛楚，脸白得像纸，衬得一双眉黑得目惊心。

太医微微颔首，再看一榻上徐达，心中暗叹气，略微摇，收拾了药箱离去。

他已经看来了，这个与自己打了十几年国公府嫡，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就像盏一直细细熬着灯油灯，忽然被行捻亮，短暂放光过后，便是灯油枯了。

“你知我有多羡慕我三弟吗？不，别说是他，就算是我那个兄长，那个胡女所儿，我有时也羡慕，甚至妒忌。有一个好，想什么就什么。可是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你…”他将目光渐渐再次转到她脸上。

初念立刻。

“可是你心里还是对我失望了…”

他手一直是凉，但是现，手心却得像个炉。

“不用叫他们。没有用，我知。”

初念心微微发酸，再也忍不住，：“二爷，我知你不是那样人。可是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我愈发痛恨自己无能。我连梦也想让你真正成为我人。所以我忍不住找了三弟。那天你们都还没回。我临芳轩时候，他给我那瓶药。我何尝不知这药伤，可是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半信半疑吃了一颗，没用，再吃了两颗，终于起了功效。三弟便唤来了秋蓼…”

徐达喃喃：“，你知，我既然娶了你，便一心想着让你好，让你不要后悔嫁我。可是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