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如一个老农一样的鄢子,在慕白羽的面前落坐,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杆烟,一边慢条斯理地往烟斗上装烟丝,一边淡然地说。
那神态,就好象老农在田间干活干累了,回到树下歇息歇息似的。
刚把盒子打开一条键,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冲了出来。
“好臭!到底是什么呀?”慕白羽吓得,将盒子一扔,瘫坐在老板椅上。
鄢子探过身去,动作轻巧地打开铁盒,微微晃着如堆着乱草的头颅,淡淡地皱了皱眉,说:“这可是好东西,你不仔细看看?”
慕白羽捂着鼻子细细一看,顿时失声叫道:“你…。你把这个东西拿来干什么?拿走拿走…”
是男人的生殖器!看样子刚从人体上分离不久,还滴着血,挺新鲜的。
鄢子将盒子重新阖上,往慕白羽的手边一放:“收好,这可是宝贝。”
“是…。是王恩龙的?”
慕白羽浑身哆嗦起来,原先所有报复后的快感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当然,”鄢子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慕白羽,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赞成我这样做。”
“我…我只是让你把他整垮,并没有让你这…这么做呀。”
“我的慕总,一个男人的尊严体现在哪?不正体现在男人的雄风之上吗?一个男人若没了命根子,他就丧失了男人的尊严!不是你说,让我把姓王的整成一无所有,整得毫无尊严,”鄢子拿那双猫儿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慕白羽的脸上,面露煞气:“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的老天!
鄢子竟然是这样理解自己所说的“尊严”!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这也太残忍了。”
鄢子猛地吸了一大口旱烟,然后将烟雾朝慕白羽吐了出来,一圈圈灰白的烟雾,将慕白羽罩身其间,影影绰绰。“残忍?慕总,你可真会说笑话,这点小事,我见得多干得多了。闲话少说,我还有生意呢,结账吧。”
慕白羽将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捏在手心里,然后魂不守舍地说:“把东西给我吧。”
依照事前的约定,鄢子必须将王恩龙名下的财产经过第三方悉数归到慕白羽指定的账户与名下。
鄢子冲门外吹了一个口哨。
房门轻轻地开了,走进一个提着手提包的小伙子。
鄢子接过皮包,打开,从里头取出一撂资料:“酒店和房地产公司的法人代表都已更名,你看看,法人的名字有没有错?”
慕白羽细细地看了又看,点了点头。
再看,发现了破绽:“还有存款和他的那辆宝马呢?”
鄢子挥退提包小伙,谨慎地关上房门,憨憨地一笑,说:“你慕总财大气粗,那点小钱就算赏人了。”
慕白羽很是生气,捏着银行卡不放“你是不是违约了?”
“违什么约?慕总啊,做人要厚道,将姓王的整成这样,你不仅出气了,而且还得到了一家酒店和一个公司,要知足啊。”
“不行,我们得遵守游戏规则。你把余下的交出来,我把这五十万的银行卡给你。”
鄢子纹丝不动,笑看着慕白羽:“慕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假如你执意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只能将这件事情的始未一五一十地告诉王恩龙。你说,假如王恩龙知道这一切后,会不会找你拼命啊?如今他一无所有,赤脚的,怎么会怕你一个穿鞋的?”
慕白羽恨得直咬牙。
但他知道,鄢子是个毫无人性的魔鬼,跟他讲游戏规则,简直是对牛谈琴。
只能自己委屈一把了。
“好吧,我把这五十万给你,从此后,你我各走各的道,互不相识。”慕白羽不情愿地将银行卡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