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英却有些犹豫:“爸,这样不好吧?小澜他—”
戴玉不高兴地抢过话去:“有什么不好的?那别苑也有姥爷的份,姥爷自然有处分的权利。安澜怎么啦,他是姥爷的孙子,我还是姥爷的外甥女呢,他能住,我就不能住啊?”
“菊英你放心吧,小澜是个懂道理的孩子,他不会不赞同的。走吧,我们这就过去,我在路上给小澜打个电话,让他的心里有个准备。”
“姥爷,您太好了,”戴玉挽起安文翰的手臂,感激地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老人家。”
“孩子,姥爷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一点都不好,”老人长吁短叹,满怀歉意:“对姥爷怎么样都可以,姥爷只希望啊,将来,你能好好的孝顺你妈妈!你妈妈这辈子太不易太难了。”
戴玉的嘴,如抹了蜜似的,更似一只黄莺,唱得动听极了:“姥爷放心,我身边只有您和妈妈两位至亲的亲人,我不孝顺你们俩又能孝顺谁去?我要是对你们不孝顺,老天都不容!”
“唉,真是个好孩子,在你面前,姥爷越发愧疚了。”安文翰抚着戴玉的小手,老泪纵横。
“爸,我和小玉从来没怪过您老人家,您千万别伤心。”安菊英摸出手绢,温情地替老人试去泪水。
戴玉知道,这个时候打感情牌那是最适当的,她装得很体贴地说:“姥爷,您老人家放心,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一定会对妈妈好的。妈妈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妈妈的后半辈子,只要我有能力,我就一定会让妈妈过上好日子。我只愁我能力有限,不能让妈妈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到这,戴玉故意用可怜楚楚的眼神看了一眼安文翰。
安文翰点了点头,道:“小玉真是个孝顺孩子,有你在你妈妈的身边,姥爷就放心了。小玉啊,你也别担心太多,姥爷老了,但不糊涂,姥爷在离开这个世界前,一定会把你们母女俩的生活安排好,一定不会让你们再吃苦。”
安菊英忙阻止道:“爸,您不必操心,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
戴玉的这个气啊,恨不得踢母亲两脚!可当着姥爷的面,她还得装孝女!“对不起姥爷,我不想让你老人家操心来着,可我也不能让我妈妈受苦不是?”
“对对对,小玉,你做得对!”
…
安澜接到爷爷的电话时,同样惊愕得半天说不上话来。
戴玉的那套公寓被烧了,他吃惊;戴玉和其母亲要住到桂林别苑去,更是让他吃惊。
“爷爷,这…这好吗?”对爷爷提出的要求,安澜不好直接驳回,只得用含含糊糊的语气,说。
“没什么不好的,小玉和她妈妈又不是外人。再说,你奶奶和你妈妈都不在家,没那么多忌讳。”
安澜还是不想答应,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戴玉,更因为凌微的缘故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安澜对戴玉简直是恨到了极点!
“正因为奶奶和妈妈都不在家,我才感到有些不太好呢,”安澜斟酌着说,以免伤了爷爷的自尊心与面子:“我和戴玉毕竟不是亲兄妹,住在一起,出出进进的不方便。”
“小澜,小玉她们也是暂时住在别苑里,又不是长住,你就克服克服吧,”安文翰虽有几分年纪,却不聋不傻,老人自然听得出孙子的言外之意。安澜的不乐意,又让安文翰有些不高兴,对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了,桂林别苑也有爷爷的一份,小澜你总不能连这点面子也不给爷爷吧?”
爷爷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安澜也无法再反对了。只得忍住火气,淡淡地说:“爷爷这么说,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好吧,就让她们住进去。不过,我提醒一声,奶奶前几天还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国了。而且,妈妈的病好了许多,我正准备接妈妈回家去休养呢。”
安文翰老人更是明白孙子的话意,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放心,她们不会住太长时间的,等买了新房就会搬出去。”
“好吧,我跟艾姨打声招呼。”说着,安澜挂断了电话,连一声再见都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