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桂花树。
戴玉显然是走累了,喘着粗气。
凌微像喝斥下人一样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这么几步路就喘得跟肺痨一样?”
“你!凌微,你别太过份!”
“过份又怎样,你还能气着跑回国去啊?”凌微扬了扬坤包,嬉笑道;“你的身份证件全在我这,你有本事就回去吧。”
戴玉只有喊爹叫娘的份了。
转过树林,一栋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楼出现在面前。
一个人,已在台阶上笑吟吟地候着了。
“微微,我等你好久了。”
凌微定睛一看,差点把下巴惊掉了!
风度不凡,优雅地站在台阶上的,竟然是安老夫人,上官金珠!
“安奶奶,您怎么在这啊?”凌微扑过去,紧紧地搂住老人,又叫又笑:“安奶奶,您身体全好了?您什么时候到这儿的?”
“好了好了,小心别把安老夫人撞倒了。”凌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笑着嗔怪着:“这丫头,疯起来就没个正形。”
“我刚出院,你爹地就亲自到北京去接我,接我到悉尼来疗养。”上官金珠笑着,反手搂过凌微,上下打量,又是笑又是责备:“微微啊,你怎么瘦了?是不是小澜欺负你了?告诉奶奶,奶奶回去收拾他。”
“没有啦,有奶奶撑腰,安哪敢欺负我?”凌微幸福地笑着,挽着老夫人进了一楼的客厅。
上官金珠和凌微,谁也没注意到身后如仆人般随着的戴玉,倒是凌志发现了,他忙要从戴玉的手里接过拉杆箱,歉意地笑说:“对不起,戴玉小姐,是我们失礼了。”
戴玉甩了甩酸麻的手,故作无所谓地说:“凌叔叔客气了。”
凌志对女儿与戴玉的真实关系并不知情,继续抱歉地说:“戴小姐,请你别介意,我家微微啊,她就是这样,一高兴起来就顾不到别人了。到了这里,你随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了。”
“好的,凌叔叔。”
进了客厅,发现凌微和上官金珠早聊得火热异常。
“微微啊,怎么冷落好朋友呢?”凌志笑着责怪。
凌微笑嘻嘻地站起来,招呼:“戴玉,快过来坐。你别把自己当客人哦,说不定你和这个家这个家的人,有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哦。”
戴玉听着这莫明其妙的话,索性懒得理凌微,而是朝老人走去。
上官金珠这才发现:“小玉,你也一起来了?”
“姨奶奶,您好。好久不见,您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吗?”戴玉亲热地坐到老人的另一侧,继续施展她的独门工夫:“这段时间来,我担心死了,天天惦记着姨姥姥您的身体。”
心里却说,老家伙,你怎么不死呢?你死了,你名下的那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也不可能全落到安澜的身上,我戴玉名正言顺能得到其中的一部分。
“戴玉你担心的,不是奶奶的身体吧?”凌微斜睨着戴玉,插嘴道。
戴玉咬了咬唇,依然媚笑如花地说:“那你说我担心什么呢?”
“你比我清楚吧?”
上官金珠和凌志,同时发现,这对联袂而来的女孩,似乎面和心不和,存在着某种芥蒂。
凌志忙打圆场:“微微,我在订了位置,你看好不好?刚才征求了安老夫人的意见,老夫人客气,直说好。”
“好呀,我喜欢那里的,味道最纯正。”
戴玉站了起来,向放着照片的吧台走去。
凌微一急,忙拉着戴玉,笑着说:“走,我带你去看看我家的植物园。我保证,很多植物你这辈子都没看到过。”
将戴玉拉出客厅后,凌微招过一个面孔黝黑的小女仆,冲着她用英语说了几句话,然后对戴玉摆了摆头:“请吧。”
戴玉不懂英文,凌微知道。
凌微自顾自地往前走,戴玉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凌微,你干嘛急急忙忙把我拉出来,难道,客厅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吗?”
凌微脸一沉:“真是不知好歹。你以为我家跟你家一样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是想让你四处见识见识,省得跟刘姥姥进城似的,土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