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对视,苏嘉言先行移开了目光;傅宁砚却正了正衣服,朝着苏嘉言走过来。
“苏小姐,好久不见了。”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苏嘉言有几分不适,便站起身,微微退后一步,淡淡说道:“也不算太久。”
傅宁墨一笑,伸手推了推眼镜“也是,苏小姐穿起红裙来扮泽雅倒也可以以假乱真。”
“是你喝得太醉,看朱成碧。”
“哦?”傅宁墨拖长了声音“那倒未必。”
苏嘉言一怔,立即朝他看去。傅宁墨微微笑着,和平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眼镜之下的一双眼里,却仿佛别有深意。
苏嘉言不由蹙眉细想,陡然生出一股寒意,她忍不住问道:“傅宁砚现在怎么样?”
傅宁墨笑得几分微妙“和宁砚亲近的人可不是我,苏小姐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苏嘉言轻轻咬了咬唇,知道他不会说,便也不纠结,换了另一个问题“我很好奇,大少为什么甘愿蛰伏七年。”
“收购股份,打压Gerard家族,捏住谢老爷子的把柄,哪一样不需要殚精竭虑,”傅宁墨依然一派笑意,眉目间却染了几分得意之色“再说,我那亲爱的弟弟喜欢收拾烂摊子,我当然乐意成全,也省得我劳心费神。”说到最后,得意中更有几分讽刺。
苏嘉言见傅宁墨如此神情,越发笃定事情不像她想得那般简单,难道那日打击傅宁墨未曾成功?那为什么傅宁砚只字不提?
“那大少当日在崇城大学何必帮我?”
“我帮你了吗?”傅宁墨微笑反问。
苏嘉言沉默,脑海里在飞快思索着傅宁墨这反应的意思。
过了片刻,她抬眼看着傅宁墨,冷冷静静说道:“我不相信你是顾念我与谢泽雅长得想象以至于动了恻隐之心,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是在试探傅宁砚在我心中的分量。”
傅宁墨目光含笑,不置可否。
苏嘉言便继续往下说,声音虽然克制平静的,到底带了几分冷意“恐怕这七年你并真是日日精于算计,我见你女朋友倒是清明之人。你一定很喜欢她吧?喜欢到一度打算就此放弃争斗?”她见傅宁墨不说话,声音更冷“我倒是有几分同情起谢泽雅了,她愿做西施,恐怕你也做不了泛舟太湖的范蠡。”
“那苏小姐你呢?宁砚若是石崇,你当不当得了绿珠?”
苏嘉言冷冷一笑“你们手足相煎,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宁墨仍是笑着“这么一说,我倒有几分同情起我家三弟了。”
苏嘉言不由几分嫌恶地皱起眉头,声音仍是冷冷“想必大少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两样占了全,自然是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