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要从傅家了，雇不起你给我当助理了。”他声音里仍是带着笑，倒有几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意味。

楼底下车正好发动，在白惨惨的日光下，掩着狭窄的巷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巷的尽，终于看不见了。

他一路想着，车渐渐开到了公寓。开门去，却见傅宁书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埋去。一看过去，只看得到垂下来的半长的发。

“老傅，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当不了什么劳什的总经理，就跟我回去画画吧。要说我啊，你还是更适合这行。”

傅宁砚皱眉“你怎么了？”

么事情理所当然，也就看不清事情真相了。”

后的苏嘉言垂着，此刻没有留意，一步走上来，差撞上他的背。她连忙顿住脚步，下一瞬却让傅宁砚转揽住怀中。

如此一想，她便为傅宁砚的古怪行为了解释。是了，他被谢泽雅背叛，必然心里不痛快，连正主都膈应上了，当然不再需要她这个替代品留在前添堵。

刚刚挂了电话，齐树又打来。

傅宁砚车开得飞快，甚有几分逃命的意味，直到驶了剧院的范围，才慢慢降下速度。

——

到达楼下之后，傅宁砚没有下车。

“得了吧，你这俗气熏天，隔老远都能闻到，那个观敢要你。”

傅宁砚看着她有几缕发丝垂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捋，但终究没有动，笑了笑，说：“好。”

日光晴好，江风舒畅，苏嘉言却觉一颗心都落了江之中，不断往下沉。

钟凯打了几个电话，说董事会要召开会议，问他应对之策。

苏嘉言霎时觉得总算从底浮了上来，心情有脱力之后的轻松。这个开和结束都还算文明，倒是乎她的意料——她本已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十多秒后，她突然蹬掉了跟鞋飞跑至窗边。

齐树哈哈大笑“看你这心态，估计也是死不改的。没多大事儿，你有手有脚的，总不至于饿死，大不了桥画画去，一天画去三章也就够你吃了。”

他霎时敛了笑意，认真思考起对策。傅宁墨这一局得好，让他几乎全无翻的余地。都过了七年，也真是难为他忍耐得住。

到此，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回到车上，傅宁砚将她送回了剧院附近。

傅宁砚笑说：“别埋汰我了，就我这平，还画什么画，画符还差不多。”

傅宁砚笑了笑说：“恐怕你得另寻东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拥抱带着几分说不的绝望，霎时让苏嘉言想到之前的那一吻。

傅宁砚看了她片刻，轻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真相。我说了，如果你因此恨我，我不怪你。”

苏嘉言了声谢，踌躇片刻，便朝着楼上走去，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小跑起来。她始终没有回，直到停在门，用微颤的手指摸钥匙去开门。屋之后，一阵难以言喻的疲累之将她笼罩得密不透风，她背靠着门板，呼微，默数着自己激的心。

傅宁书却轻轻摇了摇，张，来的仍是几分破碎的哽咽。

不知过了多久，苏嘉言终是伸手将其推开。退后一步，声音平静“下个月师傅过生日，能不能请三少帮我这最后一个忙。”

心里便被这样奇异的赌气和微妙的畅快填满，然而到最后，却始终无法掩盖挥之不去但师无名的失落。

而在傅宁书断断续续的诉说之中，傅宁砚的目光渐渐染上愤怒的冷意。

钟凯那边静了半晌，方说：“我总得在岗位上持到最后一刻。”

傅宁书闻言抬起来，看着傅宁砚，净黑透亮的中却满是泪。她不知哭了多久，睛都微微发。

傅宁砚只当她是难受，叹了气，还是走过去，单手将她抱住。傅宁书脸上的泪就隔着衬衫的布料透过来，她带着重鼻音的声音阻隔之后，略微失真。

傅宁砚又和他说笑一会，挂了电话。

钟凯一怔“三少，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停下了脚步。

苏嘉言缓缓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看着餐桌上新换的瓶，久久的，没有动一下。

傅宁砚上清浅的气息将她的呼密密匝匝地缠绕着，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濒死的溺者，一面想要解脱，一面寻求解救。心脏就在这样矛盾的情绪里载沉载浮。

“那可说不准，我去菩提寺烧香的时候，主持可说我极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