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不知，你这么多年居然会如此恨我啊，早知，早知…唉…”夏山仰靠在沙发上，浑浊老泪潸然落下。他怕被夏秋看见，又急急伸手了去。

“李大友聪明，但聪明错了方向…当然，一个掌是拍不响的。我生意常年外，自然是冷落了你妈，所以，你妈就和那李大友暗渡陈仓了。”

夏山眉锁，呆呆地看着儿，一气噎在了嗓，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捂着自己的心脏位，了几气，最终极力控制住了自己。

“补救？她连一次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再说了，我解释什么啊，错了就是错了。”夏秋鼻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这话不假，但你知，我为什么非要和你妈离婚么。”

夏山拍了拍夏秋的肩膀“儿啊，我欣赏你的宁折不弯，但是，婚姻嘛，两个人总是会有一些磕磕绊绊，你服服嘛！”

“儿啊，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我相信你能明辨是非。那么多年，我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你妈一个不是，只是想着逝者已逝，她是你的母亲，所以我想让她给你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我以为，我到老到死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你也会慢慢谅我。儿啊，你是我唯一的儿，我满以为作为父亲，我称职，但作为丈夫，我同样称职。”

“那你呢，你当年为何不改，若论风，我恐怕不及你十分之一吧。我这辈犯了一次错，丢了一段婚姻，我就该么！”

夏秋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谈及这段往事，疑惑地望着夏山，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改革开放没几年，我是第一批南下的。经过多年拼搏，我的手里积攒了第一笔财富，那都是靠着我拼死拼活，一一的挣下来的。我当时有个副手，他叫李大友，帮助我不少。没事的时候，经常到我们家里来，你应该记得这个人吧。”

夏秋想了一下，再次了。

“你六岁的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冷，许多地方都下了大雪。我买了火车票动去外地，李大友送走的我。当时另外一个地方的工地也在动工，我就没让他跟我一起，嘱咐他去看好另外一个工地，然后我就上车走了。”

夏秋站起，拿起夏山面前的杯，去倒了一杯回来，看见夏山起了一支烟，得咳嗽了起来。夏秋从夏山手里把烟拿了过来，掐灭在烟灰缸里“明知自己有那么多的病，还烟。”

夏山寂然一笑，待夏秋重新坐下之后，接着说：“我那几年，经常差，那李大友是经常来吧。”

夏秋心里一惊，愣神地看着父亲。父亲不像说谎，他也不必在一个死了的女人上再去安罪名，这不是父亲的脾气，父亲素来有一说一，夏秋正是随了父亲的脾。但夏秋还是不忍相信，嗫嚅：“我妈不是这样的人，你怎知她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称职为什么非要和我妈离婚，你敢说我妈的死，不是你离婚导致的吗。”夏秋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

“唉，你看爸爸现在，已近风烛残年，年轻时候，谁都会犯错，然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夏秋了“记得，只是后来你们不再来往了。”

“爸，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夏秋的声音里仍然有着不屈。

等罗秀芝走开之后，夏山语气里有了一些慈祥：“儿啊，爸爸不会害你，爸爸说的都是经验，我知你对爸爸有成见，你妈的死，真的是病死的，我还不至于去谋害了你妈…”

夏秋忽然觉得，有一块重重的石，压在了心脏上，他不知，接下来父亲会说一个怎样的往事。

“你没这个资格说我，那些年，你和我妈天天吵架，你怎么没有服，我妈还不是被你气死的！”夏秋终于忍不住，掉下了两行泪。

夏山努力压住自己的怒火，平静地说：“曼丽不错，就是了些，你再努努力，把她和我孙接回来啊，婚姻是可以补救的。”

要支开她，她虽然有些担心，但最终还是放心了下来。与夏山生活了二十年，夏山从来对她没有发过脾气。但每次夏山夏秋说话的时候她在场，总会有一些磕磕绊绊，她知，夏山在儿面前为她鸣不平，而且即便是老骥伏枥，仍然想在她的面前一个英雄，成就丈夫、父亲的威严。

夏山叹了气，说：“儿，你去给我倒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