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沉默了，用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了，不再言语。

“没有。”公孙羽微微苦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提起的那段往事，这个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有。”

“我愿意。”公孙羽答。

公孙羽的心猛然一震，情不自禁地将她抱，柔声问：“荣蓉，你怎么这么害怕那些老鼠和虫？”

“夜里，我被妈妈的惨叫声惊醒，过去一看，妈妈抱着肚在地上打，脸孔扭曲，睛、鼻、嘴都紫黑的血。我被吓了，倒在地上。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妈妈死了。当时是夏天，她的衣服穿得很少，大、肚都在外面，老鼠和蟑螂爬在上面…

荣蓉居住的地方距离北庄园并不算远，而公孙羽飙车速度极快。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他便敲响了荣蓉的房门。

“你以前碰到这情形是怎样过的？”公孙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打问。

“荣蓉！”公孙羽一怔之后，转看到站在房门后面的女人。

“她妈妈病了，我…我给她放假了…”女人显然察觉到他的讶异，哽咽着低声说。

“我觉得你应该是这样的…”荣蓉抓住他的手，带到自己那如凝脂的俏脸上，缓缓抚动“我年纪这么老，还装模作样的，很讨厌吧？”

“不，如果真的讨厌你，就不会过来了。”男人心底忽然一叹，知自己再次招惹上一段难以回避的情缘。

“小时候，我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我妈妈怀疑爸爸和院里的李阿姨之间的关系有问题，爸爸则骂她神经病。有一次，吵着吵着二人打了起来，妈妈被打破了脑袋，连我也被他们殃及池鱼，额撞了一个大包。爸爸提着行李门了，妈妈当夜便喝了老鼠药。

荣蓉微微抬起螓首，黑亮的明眸盯着他，轻轻问：“你…厌烦我这样了吧？”

“别，别问了！”荣蓉推了推他的，有些焦躁地叫着。

“生气了吗？对不起…”良久后，女人幽幽问。

“因为…因为我妈妈…(зZ小说网，w-a-p。Эｚс。c-o_m）…”荣蓉的躯再次战栗起来。

蟑螂？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作为一个成熟的女，副级的官，竟然如此惧怕老鼠和蟑螂，如果说去，绝对令人匪夷所思。

女人再次抬，明亮的黑眸盯着他，半晌后才低：“不，我愿意和你说。除了南平，你是第二个我愿意倾诉的人。你，愿意听吗？”

公孙羽无奈苦笑一声，侧将房门给关上，打开灯，游目四望，却没看到那名本应在岗的女军官，不由有些诧异。

女人的嘴角忽然微微翘起，将披散着墨黑秀发的脑袋藏到他那宽阔的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嗅着那令她沉迷和怀念的大山般的味，低声：“以前如果我碰到这情形的时候，都是抱着膝盖，蜷曲着，缩在床上，坐上整整一夜的…”

“怎么这么想？”公孙羽摸摸她的脑袋，不自觉中，他已经将她当成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事实上，一直过着封闭生活的荣蓉，格上诚然与一个小女孩没有多大的差别。

4小时贴保护她。

“五岁…”荣蓉啜泣“虚岁五岁，实际上四岁没满。妈妈才二十八岁，她…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呜呜，她很的，为什么会那么不自信？”

“你妈妈？”公孙羽莫名其妙。

荣蓉说着，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蕴藏着无限的恐惧，脸孔和手都变得冰冷。显然，儿童时候的恐惧一直到现在都不能消弭。更加难以消弭的，或许是她对妈妈的无限愧疚吧？

女人一声不吭地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脖，躯剧烈地颤抖着，哭泣声被憋在里，而泪则瞬间打了他的。

很久，房门才被打开，然而黑的一片。

“我吓死了，蜷曲着颤抖着，甚至连叫都不敢叫声，睁睁地看着它们在糟蹋着妈妈的。整整两天，我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妈妈的破碎了，腐烂了，爬满了虫，直到爸爸回家，打开房门…”

荣蓉将他抱着不放，颤声：“不，不是的，有蟑螂…”

“当时你多大？”公孙羽问。

“你不是经常一个人住吗？怎么就害怕了？”公孙羽将她抱起来，走里间，放到那张唯一的大床上。

“公孙羽，我…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荣蓉抬起，泪爬满了她那白净的脸庞，长而密的睫在晶莹的雾中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