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压抑，我岔开话题，问起了他家里的情况：“叔叔阿姨上班去了么？我看你的档案上写的，他们都是四服的工人？”

胡威的在一瞬间僵住了，我一直注视着他的睛，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激动的光芒。

“是啊。可能你不知，她是咱们市的人大代表，所以办这件事并不困难。”我着笑慢慢说：“至于学费，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就可以主了，只要你肯去，可以让我妈以报社的名义无偿的支助你。”

“她、她说能帮我联系外地的校？”他的声音中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在我小的时候，爷爷的邻居家养了一条土狗，他们家很心，经常忘了拴链，被它跑了来。我被那条狗咬过三次。”胡威冷冷的说：“那时候我才十一岁，跑又跑不过它，打又不敢打。第三次被咬后，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我跑到爷爷家的厨房去找来了一把切刀，去找那条狗报仇。”

我呵呵一笑，说：“我这趟来呢，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帮我妈找你的，你也知，我妈是咱们学校的校长。她让我来问问你，想不想到外地去读校，她可以帮你联系，如果你家里有经济困难的话，她的报社可以帮你。”

想到这里，我挠挠问：“你不会是想给赵紫龙也来上那么三刀吧。”

“我刚才说，我今天来有两件事告诉你。已经说了一件了，还有一件。”我微微一笑，站起拍拍他的肩膀说：“去校的事再快也得下个学期了，这个寒假你没有家作业，闲也闲着，公墓那边就不要去了，到我表哥的公司里来打工吧！”

胡威了，我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因为江城第四服装厂从前年开始就于半停产状态了，坐在这个差不多可以说是家徒四的房里，说这个话题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压抑。

我说到这里，胡威的神中闪动着愤怒和不甘，两拳握得的。

“以后呢，以后打算什么？”我只字不提之前打架、退学的事情，那些都过去了不是么，现在该的是向前看。

就能看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可见这个家虽然贫穷，但还是很舍得在孩上钱的。

他咧了咧嘴，却没有笑容：“十块，有雪就扫，没雪就放假休息。”

“哦？一天多少钱？”我跟着他走到房间里面，在椅上坐了下来。

“可能会自学一段时间，然后参加**考吧。或者想办法找份工作，再么去学门手艺也行。”他说完之后看着我，用目光问我此来的目的。

“你杀了那条狗？”我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脑中暗自猜测着那条狗的样，当年胡威才十一岁，恐怕那条狗不会很大吧。

胡威动得嘴都有些颤抖了，声音沙哑的问：“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个，怎么说呢…”我沉了一下，实实在在的对他说：“其实你了这件事，我和我妈都内疚的，为同学，我明知赵紫龙他们要找你的麻烦，却没早一步帮你，这是我的不对。为校长，看着自己的学生因为一场被挑衅而引起的打架事件而无奈退学，她也有失职之。何况她还是人大代表。我实话实说，你这个亏，只能咬牙忍着，连上访起诉都不了，因为人家和你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赵紫龙的背景，就连我们家都惹不起。”

“你被狗咬过吗？”他突然问。

他语气平静的说：“我表哥在公墓给我找了个扫雪的临时工，明天就去。”

我脑中浮现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手拎尖刀，满是血的追赶着一条土狗的情景，在他们后，是无数目瞪呆的孩，和一行淋漓的血迹…

他自嘲式的笑了，在我椅对面的床坐了下来，叹了气说：“我确实这么想过，但冷静下来后又想了更多。杀人不是杀狗，杀狗我可以成为英雄，杀了他，将来谁给我父母养老？”

他目光中满是霾，重重了下：“我只了它三刀，它就跑了，我在后面追，追上它后它已经不行了，已经不用我再补刀了。”

我诧异摇：“没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