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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场挟持(2/2)

翠荷秀瞪了她一:“不怕风?那是谁一晚上跪在外面就着了风寒,差一病不起的?”

想到这里,秀儿突然心里一咯噔:拿草鞋砸她的这位,不会也是师傅安排的“戏托儿”吧?不会的,如果真是师傅安排的托儿,师傅昨天就不会拿草鞋之事挖苦她了。

与瑞兰重逢。世隆痛恨她当日的背弃,新婚之夜差休妻,后经妹妹瑞莲劝解,才知并非瑞兰负心,于是夫妻重归旧好,瑞莲也如愿地嫁给了世隆的结义兄弟。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阵蹄声由远及近地驰来,然后“吁”地一声,在芙蓉班寓所前停下。接着,笃笃笃,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戏院这会儿该散场了,师兄师们就快回来了,今天,玉带儿演赵小,不知反响如何?观众是不是也像那天一样烈?有没有,也像昨天一样,砸给她两只草鞋?

立在门前的男人见秀儿去应门,也楞了一下。但很快就转动着珠,朝院里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见没什么人,只有左边侧屋的屋檐下站着一个女孩,立刻伸手去拉秀儿。

秀儿说着就往外走,翠荷秀想喊住她,可看她的样,病似乎真的好了,也就由着她了。

秀儿笑了笑说:“我的病好了。再说,现在是夏天,怕什么风啊。”

这时,翠荷秀从那边屋里走来,看她站在阶下,忙过来着她:“你才好一,别站在这里风了,回去歇着吧。”

秀儿见势不妙,转就跑,可到底没跑过那几个带刀的家,很快就被他们撵上,拉着了车里。

“咦,老周呢?”秀儿四张望。

其实作为伶人,是应该激这样的戏迷的。他只穿得起草鞋,可他还是愿意大价钱买芙蓉班第一场新戏的票,不是铁杆戏迷,本舍不得的。

“又上茅房了吧。”翠荷秀猜测

虽然草鞋之事让娘亲哭红了双,也让师傅好一顿嘲讽,秀儿还是认为,第一场戏就因为演一个坏女人而把观众气成那样,对她而言是一肯定,虽然态度很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穿草鞋的戏迷,你能指望他有多的修养?

看完整个戏文,秀儿说不上很喜,但不得不承认,十一写的故事还是很有看的,情节很曲折,也很凑。唱词也写得很好,如写母女逃时的悲凄:“这青湛湛碧悠悠天也知人意,早是秋风飒飒,可更暮雨凄凄。分明是风雨人辞故国,行一步一叹息。两行愁泪脸边垂;一雨间一行恓惶泪,一阵风对一声长吁气。”

等翠荷秀叫喊着追到门外时,车已经在巷里奔驰着跑远了。

“那完了,老周上茅房,没一个时辰不来,还是我去开门吧。”

曹娥秀总是说,一个敬业的伶人,演什么就要像什么。即使你是女人,演男人的时候你也要像男人,演柔弱千金你要得人疼,演坏女人你就要遭人恨。俏枝儿不红,正因为不懂得这个理,死死地抱住她的千金小形象不放,不演什么角都是千金小味儿。所以她再漂亮,再媚,也只是个二、三的戏,永远成不了名角。其实,纯粹从长相上论,俏枝儿是整个芙蓉班最漂亮的,连曹娥秀也比不上。

秀儿不好意思地辩解着:“那是因为下雨嘛。”

秀儿拉开门闩,一看见来人,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了。

着曲调,打着节拍,秀儿在灯下低低哼唱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听到外面的打更声,秀儿起打开房门走到阶前,望着闭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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