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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面朝大海(2/2)

暗了,月亮躲在

树的影缩在脚印里

想着这样的诗歌,安铁已经不是一痛,而是一真实的恐惧,对纯真的恐惧。

去了,安铁在两年的沉沦后,开始打起神面对自己。那次北京的采访,就像一个宿命,命中注定他会碰到瞳瞳。他经常审视瞳瞳,如同审视自己一样。每一次在审视瞳瞳和自己的关系的时候,他心里就会很痛,然后这痛又像烟雾一样慢慢消散。这时候,他总会享受着瞳瞳为他的晚餐,晚霞照红了窗外的天空,大海无边无际地蓝,房间里也被红笼罩着,两张安静平和的脸,一只白猫蹲在窗台上,风轻轻过猫嘴边的白胡须。安铁总是在这时候发愣,然后被瞳瞳刷碗的声音惊醒。

安铁觉得有些累,他低着,一步一步走向停车的地方,路上他想起海的那首简单而绝望的诗歌。这几年瞳瞳也在学着写诗歌,安铁那里有各各样的诗集和诗歌杂志,几年里瞳瞳一直在看,安铁并不喜瞳瞳过多与诗歌接,不希望她染上多愁善病,好在,瞳瞳一直是安静而纯真的,他突然发现瞳瞳学着写的不少诗歌他居然都记得,并且每次想起来,心里像他惧怕的打针一样痛,他想起瞳瞳前两天写的几句诗歌:

在人前,他从来都是悍的和的,只有在一个人时或者和瞳瞳在一起时,他才是柔的。生活于他就像被人在脚下的一块薄冰,似乎随时可能沉陷。他一直租房住,好像随时准备着离开,但又没地方可去。

等着我经过

像吐中腐烂的棉絮

像行走的静,眨

此时,寂寞的、疲倦的

我拎着自己的脚

照着你和我

踩在燥的泥土上、草地上

走到前面,或者更远的地方

把一片云从嘴里吐

还有他与秦枫的情,他们一直没有公开关系,别人看来了,他们不否认也不承认。两年来一直这样。秦枫太聪明,太有能量,一直安静不下来。他们都已经29岁了,却一直没有讨论过结婚,谁也不提,时间长了,老是不提这个总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到底问题在哪里安铁一直没搞清楚。看起来他们的情一直不错,生活和谐刺激,生活方式时尚有趣。安铁突然觉得,必须找个机会跟秦枫谈一谈。等搞完这次选秀活动再谈吧。

风一,晃一晃

我把在田野上解开

净的、赤的脚

这些年,安铁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4年的时间,安铁是这个城市知名的记者和广告策划人,拥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安铁仿佛一个机人一样为一个神秘的主人工作,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但又不得不去。在报社4年多,他换了三个门,先在文艺,然后调到经济,最后调到广告时尚周刊策划,策划是报社内分工,相当于时尚周刊主编的助手,对外还是编辑和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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