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放下车窗，礼貌地用越语提前问了声新年好，随手打开手枕箱拿四包红塔山递给中尉，再掏手机指了指对岸的东兴。

“好好，你等等，他就在我旁边…”

康宁痛苦地闭上睛，好久才低声问：“小芳和小静在吗？”

康宁低声解释：“我没这么多钱，全都是两位朋友的意思，请我给一个老人治病，这是他们的心意，你就别太在意了。爸，你把我那盒银针给他了吗？”

接着是话筒掉地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来康妈妈哭泣的声音：“儿啊…你在哪里啊？好…吗？”

车上的电钟显示越南时间六十分。康宁知这个时候家里人一定还在吃团圆饭。

“好！一切都好！”康宁去泪清咳一声：“妈，你好吗？”

中尉明白过来哈哈一笑，将四包香烟全兜里了个请便的手势便转离去，康宁摇摇再拿两包香烟递给站在原地一脸失落的小个士兵，看着士兵兴兴离去这才升起车窗。

车刚刚熄火，两位全副武装的越南边防军人迅速走向康宁的车，其中一位黑瘦的中尉看清了越野车的车牌，急忙拉住哄哄要上前查问的士兵，快步走到驾驶室旁，谨慎地敲了敲车窗。

康宁焦急地大声保证：“爸，请你放心，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违背祖训和你地教诲！哪怕要我小命，我也不会吐半个字，请你相信你的儿！”

康宁认年

康宁为减轻母亲心中的担忧没有说实情，而是以国人惯用地报喜不报忧的方式，让家里人心中升起希望。

犹豫了好久，康宁了气。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

“在呢，等着。”

“你好！请问找谁？”

一阵短暂的停顿后，传来康济民颤抖的声音：“儿…”

“天呐，这要漂泊几万里啊…”康宁低声安：“现在通发达了，几万里不是问题…妈。我老爸好吗？”

神平和礼貌周详，没有一丝施舍者的傲慢与狂妄，相反还端起一杯茶恭恭敬敬地说字正腔圆的谢，怎么能不让老段百集？

康济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来的。

位是阿北的女友，另一位三十好几的别丰韵的颧第一次见到，康宁猜想可能是老段的女友。

面对她友善的笑容和客气的问候，康宁也站起来礼貌地问好。

“爸，你们先吃饭，让她们俩晚上把手机打开吧，我会和她们联系的…”

康宁忍着泪平静地说：“爸，我对不起你…”“别说这话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没办法…唉！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可是孩，无论多么冤屈、多么无望。我们康家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天立地的，因此我要对你说，昨天的一切恩怨对错就暂时放下吧，但是今后每走一步你都必须牢记祖训…唉，昨天晚上防城姓郭的小年轻拿着你的条过来，我一看那数字就知是你写的。他送来一大堆东西说是你委托地，只算那包产自老挝百年茶树的普洱茶。我看就不止两万块钱，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转过商品易市场前的街右拐数十米，康宁在早已关闭了的通关小广场的大樟树下停车，车正对着河对岸的东兴市。

用过丰盛的晚饭，康宁婉拒老段父的盛情挽留，在他一家人复杂地目光中驾车离去。

“…妈…”

“妈，你别担心，我在越南一切都好，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再往南走，然后想办法到欧洲去，到了那边就好了。”

让康宁惊讶的是，两个满脸笑容地女麻利地端各菜式摆了满满一桌。

“还行…儿，我们都碎心了，要是今天没接到你的音讯。我都不知这个年怎么过啊…告诉妈妈你现在在哪啊？”康妈妈哽咽的声音再次传来。

“给他了，连同我誊写的一本小葯谱一起给他带去，里面有些我近年来琢磨改的方，对你估计有用。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你给什么人治病我都不，但你一定要牢记祖训，绝不能把医术和功法传给任何一个异族！否则…否则我死不瞑目！”

艰难地说一个字，康宁的泪夺眶而。

“好！好！好！”康济民连说了三个好，这才放低声音问：“你哥就在旁边…唉！他让我告诉你，能早到西边去就尽量早动，别再惹麻烦了…”

接电话的是康宁地母亲，礼貌的问候声已经没有了往日地神状态：“喂…喂…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