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上士。”

章老抓了几下秃瓢脑瓜，眉开笑。小伙棋技够赞，原来棋也可以这么下，再看往常咋咋人的萧老，沦落到丢盔弃甲的地步，实在大快人心。忍不住在旁冷嘲讽说：“老柳，把把输多没面，什么好意也没了。小伙，今天是老萧生日，就‘放’他一吧，得‘饶’人且饶人嘛。最后一局作和算了，给他留喜气，呵呵呵呵。”

其余几个老左瞧右看，手指虚空比划几下，得，真没棋了。

笑不得，没料到她耳背如此严重。

这老朦耳背，心思却不糊涂，一即中。

“我再…”

不过，他衩也太俏了，呵。念及至此，宁婧扑哧一乐，笑靥灿烂，斗室生辉。

柳老那份闹心劲儿，无法言喻。你说你赢就赢吧，还油嘴，真欠扁。

“那什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将！嘿嘿，看你往哪儿溜。”

“我将！”

“将！”

“咳。”在自得的棋艺上，被一个小后生连杀五盘，柳老脸都绿了，偏他棋一着，拿他没辙，只能气鼓鼓的在一旁唧唧歪歪。

仔细一想，确实，人生除死无大事，宁婧虽没有老人家那样的心境和怀，但这么一开导，心情却也平复许多。

“哎哎哎，小，且住且住。”萧老一把托住秦江将要落下的棋。“不用那么狠吧？咳，容我悔一步好吗？”一直被对方压着打，这棋下得忒窝，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说啥？”

“谢谢。”

秦江正是意气风繁，怎受得了他这般。“老，玩棋就得拼个你死我活，落无悔，总赖怎么成！脆自己和自己玩儿，怎么悔棋没人说你。”

“小姑娘，怎么不去走走？呆屋里不闷吗？”老笑眯眯拉过宁婧的手。“是不是害怕那个掉的男孩找你麻烦，别担心，他压没放心上，这会儿啊，正和柳老他们下棋，又说又笑玩得呢。”

“偏帅。”

“…”午饭时间来临，秦江与柳老浑不自觉，一个誓报少时耻辱，一个棋逢敌手，俩人杀得天昏地暗，斗得红脖。旁边看棋的几个老人家，瞧得有滋有味，而且旁观者清，心情比下棋的还要张。

“谢谢你！”

秦江松松僵脚，伸下懒腰，表情落寞地叹：“唉，手寂寞啊，老，以后你改玩走兽棋吧，兴许还能赢上一、两盘，哟？时候不早了，各位慢慢玩，我得走了。”

宁婧被她挖心事，神顿时为之扭，红布上细脸颊。要真能不怪罪自己就好了，再怎么说，士可杀不可辱，让他一大男人，众目睽睽下丢那样的人，实在有够难堪的。

“对嘛，你笑起来多好看。年轻人就该活个张扬，总苦着张脸，生活也会变味的。人生除了死，没啥大事值得去耿耿于怀，不发生任何好事坏事，都是一经历，让你的生活，不至于一片空白，别往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