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爷说：“荣老爷说的极是。旁人没病没灾，活到八十已经谢天谢地；荣老爷着这么多弹片活到现在本就是一个奇迹。要我看呐，这‘气死阎王爷’的外号该归了您。”

“好。”我松了气，转走了屋。苏北北和祁大爷都在院里等我，我们三个一起了院门。我开着车，将苏北北送回王家堡，将祁大爷送回筒楼。忙完了这个事，我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把黑虎帮众人叫到森林酒吧，在办公室里跟他们说了一下矮骡的事。

我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荣老爷又说：“你怎么会想起叫他过来呢？”

祁思言就是祁大爷的本名。我：“是。”

这两人一唱一和，将悲凉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从三个月延迟到一年，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接着，两人又约定了手术的时间、地。说完以后，祁大爷便要回去，说需要好好收拾收拾。我正准备和他一起离开，只听荣老爷说：“王浩，你留一下。”

“耶！”苏北北一下蹦了起来，开心地在原地转起了圈。皇甫光也很兴，不停搓着手说太好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结果总是值得开心的。

“这两件事没有联系啊。再说，荣老爷骂我是为了我好。我都知的。”

刚寒暄了一句，我就迫不及待地主题：“钱带来了吗？”

我说：“也没什么，就是祁大爷医术超，我想叫他过来试试。”

“今晚八，开元大酒楼，就是我和矮骡建立友情的第一步。”

在他里，我就等于数之不尽的钱。

祁大爷说：“完以后…”语气微微带着迟疑。

荣老爷久久没有说话，我们三个人都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荣老爷才说：“你本不错，千万别走歪了，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现场再次陷沉静，静的连一针掉下都能听到。皇甫光和苏北北的睛微微红了，看得他们对荣老爷的情很。我也跟着有些难过，生离死别总是让人悲伤。

皇甫光连忙说有，然后从隔房间拿了几张图片过来。祁大爷仔细看了看，说：“没有问题，我有把握这个手术。”

两只大手握在一起，好的像是穿一条的兄弟。

“小北告诉你的？”

唯有荣老爷不动声，问：“完手术之后呢？”

到了时间，我如约来到酒楼，和我随行的还有叶展和阿九。我没叫砖，因为砖格比较直，我怕他控制不住拍矮骡一砖。开元大酒楼在城南，所以我们应尽地主之谊，所以提前十分钟就到了。结果一包间，发生矮骡来的更早。他坐在靠里的位置，后还站着两个汉，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发现，他比我还重视这次约见。

祁大爷和苏北北都去了，唯有我、荣老爷、皇甫光三人留在客厅。先前刚被荣老爷教训过一顿，所以我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只能低着一动不动。只听荣老爷说：“是你叫祁思言过来的？”

“你怎么认识祁思言的？”

“可是我刚骂过你。”

“是。”

现场又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祁大爷。荣老爷说：“直说无妨。我从满清活到民国，又经历解放、文革，直到现在。什么大风大狼没有遇过？”祁大爷便认真地说：“以荣老爷的条件，即便是取这些弹片来，恐怕…恐怕也只有一年时间可活了。”

嘴角总是弯起一丝奇怪的弧度。过了一会儿，祁大爷直起说：“有照过ct吗？”

为了训练这个急不可耐的动作和垂涎滴的神，苗文清陪着我一遍一遍的揣赌徒的心理。但效果始终不尽如意，因为我本不是个见钱开的人。

“哈哈，骡兄。”我一脸笑地走过去，矮骡同样一脸笑地迎过来。

“去吧。”

是在说荣老爷上的伤。我又：“是。”

荣老爷却开心地说：“还有一年可活？哈哈，好呀，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活了101岁！”

“带来了。”矮骡一摆手，后一个汉将一个箱放到桌上。双手一，箱打开，一摞摞的钞票暴在空气之下。我的双放光，连忙伸手去拿，像个十足的赌徒。